在皇帝和常姑姑都很開心的時刻,她不會上去掃興,便也跟著恭維道:“虞郎中確實有大才,是虞家有眼不識泰山了。”
她一臉遺憾:“虞郎中,你養父和養母之前確實做錯了,隻是他們怎麼說也養育了你十幾年,本宮也不敢奢求你能原諒他們,隻希望日後他們若是有什麼事情,你能看在養育之恩的份兒上幫襯一把。”
這話說得委婉又可憐,仿佛是在哀求。
但其實,卻是在給常姑姑上眼藥。
如果她真的有什麼能力,虞家的人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又怎麼會不知道?
她如今是刑部郎中,而且又擁有調閱大理寺的卷宗的權利,說不定隻是湊巧從什麼卷宗裡找到了蛛絲馬跡罷了。
還真信她會玄學啊?
隻可惜,她太低估了太皇太後在常姑姑心中的人地位。
如果是彆的事情也就算了。
如今虞知意可是幫太皇太後完成了遺願,即便玄學真的隻是一個幌子,常姑姑也承情。
所以到頭來,虞妃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虞知意也不是泥捏的性子,她本來沒打算搭理虞妃,可虞妃非得上躥下跳的吸引她的注意力,她想要忽視都忽視不了。
於是她一臉好奇地看著常姑姑,問:“本官從拿到般若琉璃盞的卷宗到入宮,總共才過去了不到兩個時辰,這期間也並未驚動任何人,常姑姑是怎麼知道的?”
常姑姑麵色一凝。
這個問題可大可小。
一個回答不好,皇帝說不定會以為她將手伸進了宮裡。
帝王的尊嚴,不容挑釁。
她知道虞知意並不是衝著她來的,而是因為虞妃一個勁兒地上躥下跳惹惱了虞知意,因此在心裡暗暗將虞妃記了一筆。
口中則是答道:“是有人去老身家中報信,說皇帝可能找到般若琉璃盞了,老身才進宮的。那個宮人對門房說完來意就走了,不過門房留了個心眼,特意記住了對方的長相,並不是老身愛宮中認識的任何一個人。”
虞妃心下一跳,沒想到虞知意竟然會順著這條線攀咬,心中忍不住有些慌亂。
雖然她並沒有直接出手,可宮中與虞知意有仇的就隻有她一個,虞知意難保不會咬下她一塊肉來。
她當即捂住肚子,麵露痛苦之色:“嘶……”
皇帝麵色一變:“愛妃,怎麼了?”
“陛下,臣妾肚子痛,好痛……”
皇帝當即顧不得想彆的了,沉聲道:“傳禦醫!”
常姑姑冷冷看著虞妃粉嫩的麵頰,眸中劃過了一抹不屑之色。
身為曾經的宮鬥冠軍的婢女,她可是經曆了三代宮妃的,這些小伎倆能瞞得住皇帝,卻瞞不過她的眼睛。
在胡公公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她壓低聲音說了一句什麼。
胡公公表情一動,腳下卻是沒有停頓,很快就離開了琉璃宮。
沒多久,胡公公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三個禦醫。
看到那三個禦醫,虞妃的臉色是真的開始難看了。
虞知意饒有興趣地看著虞妃陡然變幻的表情,越發深刻地體會到了吃瓜看戲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