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意施展完往生咒,將那些女子送去投胎後,又回相府做了個早課。
趁著夜色尚未褪去,她破天荒地穿戴好了官服進了宮。
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了,虞知意收拾了一下東西,便準備出京。
猶記得皇帝被攔在金鑾寶典外的時候,那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好似這一大清早在宮裡看到她,是多麼稀奇的事情。
好吧,確實稀奇。
虞知意也不管皇帝怎麼想,便將草南村的事情說了。
皇帝聽完,雖然表情凝重,卻還存有一絲懷疑:“當真如此凶險?為何過去這三十年,從來沒聽過草南村再出事?”
虞知意道:“當年草南村的那凶煞之所以平靜下去,是因為有人請了得道高僧的助力。隻是,得道高僧無法將其滅殺,隻能將其封印在村口的那條河裡,讓其沉睡。”
“近來,與當年的事情有關的人的血脈回到了草南村,這血脈驚醒了凶煞。而且,當年的封印也鬆動了。”
“雖然這三十年那凶煞一直都在沉睡,煞氣卻並未消散或者減輕,反而越來越強,如今竟然已經有了百年的修為。”
她歎息:“如果不儘快將此事解決,恐怕還會造成大規模的傷亡。”
皇帝一聽,也不再多問,給了她出京的令牌之後,就放她出宮了。
按理說她應該吃完早飯再等天色徹底亮起來再走,因為那時城門才會開啟,但她等不及了。
之所以如此匆忙,一來是草南村的事情已經刻不容緩,二來則是因為,她不想被抓進宮去當壯丁。
她已經從那邪修的麵相中看出了他對虞妃做了什麼,可她,並不打算管。
這是虞妃和邪修之間的因果,她懶得摻和。
再說,虞妃如今的下場,也是她自找的。
自古以來與虎謀皮的,能有幾個能落得好下場?
雖然就算被請進宮以後,她也可以推脫說治不了,可到底還是要浪費口舌和精力。
她懶得為不相乾的人浪費自己的寶貴的時間。
然而,她光防備虞妃了,卻忘記了這京中如今還有另一個躺在床上的人。
當看到身後那有一隊騎著汗血寶馬出來攔截她的人,並且為首之人大喊著“太後懿旨”的時候,虞知意不禁心中懊惱。
難怪她出門前所占卜的那一卦,會顯示她今日恐有麻煩,她還以為是虞妃那邊的麻煩,所以才特意起了個大早,想趁早開溜。
沒想到真正的麻煩是來自於逍遙王。
在傳旨公公攤開懿旨之前,虞知意試圖打商量:“這位公公,我奉了陛下的命令要去辦事,不能耽擱,能否請公公通融通融?”
傳旨公公“哎呦”一聲:“虞大人,您可彆為難咱家了,咱家隻是個閹人,沒這個本事。您呀,還是接旨吧。”
虞知意想搬出皇帝來,那公公似是看出了她的掙紮,笑道:“太後娘娘這道懿旨,是在陛下麵前過了明路的。”
懂了。
皇帝拗不過他老娘。
虞知意到達宮裡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了老高,她估摸著今日自己就算能離京,時候也肯定不早了,不禁有些好笑。
頭一次體會到什麼叫起了多個大早趕了個晚集。
“虞卿家,哀家叫你過來,還是為了皇兒的事情。”
虞知意低眉斂目,聞言歎氣:“娘娘,並非微臣推脫,實在是逍遙王如今的情況,微臣不適合再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