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最後一個人離開村子,這個村子也正式象征著凋亡。
已經看不出原本模樣的茅草屋,隻剩下了一根木頭在支撐著不倒下。
一個房間裡,六個人閉著眼睛躺在地上。
雖然閉著眼睛,可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了惶恐之色,可見他們絕對沒有做什麼美夢。
突然,六人齊齊睜開了眼睛,其中兩個人喊道:“鬼啊!”
聽到對方的聲音,兩人麵麵相覷了片刻,就打算做鳥獸散。
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陰沉著臉:“白癡,如果真的有鬼,你們以為就你們這樣橫衝直撞的,能活著出去嗎?”
那兩個人聞言腳步一頓:“那你說要怎麼辦?”
男子正是曹耀祖。
他看向了另外三人。
這三個人身上穿著道士才會穿的黃袍。
曹耀祖表情恭敬:“三位大師,你們不是說能夠除掉這村中的陰物嗎?”
年紀最長的黃袍老者表情有些不自在,卻是儘力露出一副高人的模樣:“來之前你也沒說過這陰物是一隻三十年份的厲鬼!它心中怨氣衝天,可不是等限製人能除掉的。”
越說就越覺得有道理,他理所當然地甩鍋給曹耀祖:“都怪你沒有說實話,害得本大師準備不充分就來發到了這凶殺之地!你另請高明吧!”
說完,就帶著兩個弟子朝著外麵跑去。
沒跑兩步,就傳出了三聲慘叫聲。
屋裡的三人都嚇了一跳,那兩個男子道:“耀祖兄,你請來的大師怎麼跑了?不然我們也跑吧?”
曹耀祖狠狠皺眉:“好,跑。”
然而三人沒能跑出村子。
他們分明是朝著村口的方向跑的,卻不知怎麼的,竟然跑到了村子後頭的小河邊。
小河上空,腦袋被砸的看不出原型的女鬼正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
不隻有女鬼,那三個道士這會兒也正站在河邊。
看到這可怕的一幕,曹耀祖的兩個同伴差點兒沒被嚇死。
曹耀祖也有些害怕,卻相對鎮定一些,他顫顫巍巍道:“娘……”
曹招娣被這個稱呼逗樂了:“娘?”
兩個差點兒被嚇昏過去的同伴:“嘎?”
垂死病中驚坐起,兩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什麼意思?這女鬼是你娘?”
忽然,女鬼眼睛裡流出了兩行血淚:“我可不是你娘。”
“不,您就是我娘!”
曹招娣笑了,卻笑得比哭還難看:“誰家的兒子,會帶著道士來將他娘的魂魄打的魂飛魄散?”
幾個道士和兩個同伴,全都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曹耀祖。
反應過來後,為首的老道拉著兩個弟子離得遠了一些:“雖然說自古正邪不兩立,但老夫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個小子沒有告訴我這其中的彎彎繞繞。若早知道這小子請我來灰飛煙滅的,是他親娘的魂魄,我是絕對不會來的。”
嗯,絕對不是因為他打不過這個女鬼。
曹耀祖麵色沉沉。
既然已經攤牌了,他索性也不裝了,一臉控訴地看著曹招娣:“這一切還不是怪娘?如果當年您把外祖父的身份告訴了我,我又怎麼會兵行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