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姓廉,真是不知廉恥!”
廉悌臣話音剛落,圍觀的高麗義軍隊伍中,猛得竄出一人,近得跟前大罵。
朱文正尋聲看去,見是一個年輕的和尚,長得眉清目秀,光頭上六個香印,顯得分外醒目。
這個和尚姓辛,名旽,法號遍照,父不詳,母是佛寺奴婢,按照高麗身份從母的籍戶製度,辛旽的身份是賤民中的賤民。
紅巾軍攻取開京,分遣各部掃蕩開京附近,辛旽領了一隊賤民跟著起事,主動配合紅巾軍攻城掠地,殺貪官汙吏的態度也最是堅決。
朱文正會見義軍首領時,見過此人一麵,頗有好感。
廉悌臣被一個賤民辱罵,氣得胡子亂翹,唾沫子亂飛:“賤民就是賤民,果然是一丘之貉。”
辛旽本來隻是罵一罵,聽到廉悌臣反罵,頓時勃然大怒,遂跳將上前,伸出乾慣了粗活的糙手,左右開弓就是幾記耳光。
廉悌臣被綁著無法反抗,鼻血橫流,雙膝跪倒於地。
被辛旽煽過的地方,立時腫脹起來,特彆是嘴的位置,腫了老大一塊,使得廉悌臣嗚嗚囔囔,口中咒罵不止,卻說不出一個完整的話。
朱文正看著眼前這一幕,再見到台下群情激憤的高麗百姓,心知廉悌臣這人一口一個賤民,已經激起眾怒。
“告訴辛旽,要是敢砍了廉悌臣的頭,他就是我紅巾軍中的百戶。”
朱文正將金鏞叫到跟前叮囑。
“這是投名狀?”
金鏞心頭一凜,猛然想起,自己出使朱文正營中,被嚇得瑟瑟發抖的事情,當時,要不是他靈機一動,說出開京城中的布防機密,這條命也就交待了。
辛旽得了朱文正的命令,一點也不遲疑,就拎著寒光森森的砍刀,來到廉悌臣麵前。
“你.....你不能殺我?我是朝堂門下侍中......。”
廉悌臣睜大眼睛,看著辛旽的身影走近,終於壓不住恐懼叫喊起來。
“噗!”
“噗噗....。”
辛旽當頭就是一刀,將廉悌臣的脖頸砍得血肉模糊。
或許是因為力氣不夠,這刀堪堪斷了頸骨,但卻沒能削落其首級,不得已,辛旽又雙手拔刀,再照著廉悌臣的脖子連砍了兩下。
血柱噴濺而出。
將辛旽的光頭染成了血紅色。
屠僧辛旽!
這個綽號由此叫響。
廉悌臣嘴硬,臨死還要罵人,結果慘死於眾目睽睽之下。
崔瑩、金元命等高麗官員目睹此慘狀,一個個嚇得尿屎橫流,惡臭自身下溢出,人如軟體動物,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有辛旽作榜樣,人群隊伍中,又有幾個高麗義軍首級跳將出來,崔瑩、金元命等幾人的頭顱,也很快被砍了下來。
一時間,王宮門口,成了血腥殺戮的屠場。
經過這一番血腥震懾之後,朱文正的威名和殺名,已經沒有人敢質疑,開京城中的秩序,意外的好轉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