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林霄宇都在忙碌,接著來自不同層次的電話,還得接待來向他請示彙報工作的公司的中層管理人員。
他有些疲於應付的感覺,這種感覺中,林霄宇意識到了自己還沒有完全地置身於城區西部開發的工作之中。
的確,公司在推進城區西部開發的工作中,近一個月來起色不大。為此他前幾天還跟李光華談了一次話,說了自己的憂慮。李光華表態說,一定不辜負領導的信任,爭取讓工作有一個新起色。對於李光華的表態,林霄宇還是滿意的,自己身邊有了這樣一位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屬,他對城區西部開發的工作還是充滿信心的。
坐在旋轉座椅上,林霄宇顯得心事重重。殷萍的即將離去,使他不能入靜全身心地去抓工作。
林霄宇本想上午抽空給殷萍打一個電話,問她的事辦得怎麼樣了。可是他一直在忙,竟沒有那麼一刻從容的時間。
上午快下班的時候,他給殷萍打了手機。殷萍告訴他離職的事已經辦妥,她正在托人買回上海的車票。
林霄宇聽後不禁為殷萍辦事的利落而感歎,的確是一個精明能乾的女人。而同時,又為即將的離彆黯然神傷。
在電話裡,林霄宇告訴殷萍,今晚去她家。電話那邊殷萍的態度有些勉強。
晚上的時候,林霄宇來到了殷萍的家。林霄宇看到了放在客廳裡的大旅行包,就問殷萍:“都準備好了?”
殷萍答道:“差不多了,都是些日常用品。”
又過了一會,殷萍對林霄宇說:“這座房子你就幫我賣了吧,還有把我的其他有用的東西幫我發到上海。”
林霄宇看著殷萍,有些百感交集。他想再抱一下殷萍,但他看到了殷萍已經失去熱情的臉,便沒了任何念頭。
“ 明天幾點的車?我去送站。”
林霄宇在自己深愛的女人即將離去的時候,竟失去了往日的溫情,說話的聲音有些平淡。
“明晚四點五十的車。”殷萍淡淡地回應著。
林霄宇有些詫異,為何殷萍對自己這樣冷淡呢?
見林霄宇眼裡有些疑惑和不解,殷萍對林霄宇說:“宇晴把你們的事都跟我說了,她說他很愛你!”
殷萍說話的時候,眼角有些濕潤。
林霄宇聽殷萍這樣說,臉上布滿了羞愧,他竟無言回答什麼。
過了一會,殷萍無奈和傷感地說:“這回我終於可以安心地走了,我不用再惦記你了!”說完,殷萍抑製不住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
林霄宇慌忙去拿餐巾紙,可是被殷萍拒絕了:“林霄宇,我真沒想到你還會另有所愛,你真的傷著我了!”
林霄宇愣在那,束手無措。他有些恨陶宇晴,怎麼能這樣做人呢?
又過了一會,殷萍對林霄宇說:“昨天我爸爸來電話對我說,我高中的同學祖思學仍在追求著我,而且到我家提親去了,我爸爸已經應允了這門親事,就看我的態度了。”
林霄宇聽完殷萍這些話,頭好像漸漸地大了起來,幾個令他始料不及的信息,幾乎把他摧倒。
“那你準備怎麼辦呢?”林霄宇勉強支撐著自己的心靈,她希望殷萍憐憫一下他的自尊心。“我想好了,回上海後就與祖思學結婚,然後我們一起去印尼!”
林霄宇的心徹底地絕望了。他自己喜歡的女人即將和彆人結婚,這是最令他難堪和痛心的事情,可他卻沒有任何資格和權利阻止這一切。
林霄宇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殷萍家的,他知道再待在這個曾經溫暖的屋裡,對殷萍對自己都是一種傷害。那種欲說無語,欲哭無淚的折磨是他們都不願意看到的。
想一想再過不到二十小時,就是他與殷萍告彆的時刻了,他的腦海那麼清晰地想起了那句唐詩:天長地久有時儘,此恨綿綿無絕期!也許這句唐詩就是他心靈的真實寫照。
直到此時,他才徹悟,任何情感隻有專注和單純才能盛開愛的花朵,否則,愛隻能是曇花一現,轉瞬即沒。
此時,他又想起了陶宇晴,他與這個情感豐富的女人到底是哪類感情呢?
自恃高傲的林霄宇對自己的感情進行著質疑,自己已經傷害了兩個女人,對自己最後僅存的感情究竟怎樣把握呢?
林霄宇在夜色中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家。他沮喪的心灰蒙蒙的,到了家他的情緒繼續惡化著,氣憤地給陶宇晴打了電話。
陶宇晴接了電話:“霄宇,這麼晚了,有事嗎?”
“我問你,為什麼那麼不知羞恥!”林霄宇有些怒不可遏。
“你怎麼跟我說話呢?”陶宇晴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