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尋找到下一個水係仙器之前,小香爐無法打開,那麼無涯便隻能以練氣四層的修為去參加五嶺派試煉,初試和中試,無涯都有信心去試一試,但是大試,卻是實打實的修仙者之間的戰鬥,如果遇到練氣中後期的修仙者,該如何應對呢?
無涯是一個灑脫而果決之人,灑脫便在於如果某件事暫時沒有辦法解決,他可以將其放下,待時間消磨、待時機成熟、待能力足夠再去解決它,儘量不讓其影響當下,困住自己的腳步。果決在於他可以說做就做,無論什麼事情,下定決定,便直接了當地去做,承擔一切後果即可,絕不拖泥帶水,猶豫不決。
再三思考之下,無涯確定當下沒有任何辦法能夠解決小香爐無法打開和自己修為不足的難題,於是他便直接上路,前往試練塔。無論結果如何,總要闖一闖,方能不負這一路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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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庾嶺,大庾殿。
“大雄,你可知錯?”段克山沉重地望著段大雄,眼裡既有失望,也有不忍。
“父親,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深受重傷,我要是不走,我和珍兒都得死在那蛇妖手下。”段大雄小心翼翼地解釋。
“哼,一個萌渚嶺的弟子罷了,又不是明若的兒女,死就死了,沒人會在意。我已經親自出手殺了那蛇妖,且蛇妖的身軀都進了張子純的儲物袋,一個有了交代,一個得了利益,所以明若和張子純都不會再說什麼。”段克山的聲音不複在天刹門主殿之時的光明磊落之感,反而變得陰沉,“你錯在不該在天刹門說那些話。凡人我們可以不要,但是不能說出來。從凡間招收弟子是五嶺祖師下達的命令,各門主即使有十萬個不願意,也都順從了一百年了,誰給你的膽子去挑戰祖師決定。”
“父親,我隻是實話實說啊,蕭長德不是也堅決反對嗎,而且他騎田嶺最後也隻招收一個弟子。”段大雄有些不服氣地反駁。
“哎,那隻是李盟主和蕭長德唱的一出雙簧罷了,是做給祖師和其他人看的。”段克山看著殿外,臉上的落寞神情很是明顯,並接著說道:“況且無論招收多少弟子,也都隻是走個形式罷了。這一百多年,五嶺派招收了數百名弟子,裡麵卻連一位結丹也沒有出現,你不覺得奇怪嗎。其實並不是這些人的資質全都這麼差,天地靈氣減少對於結丹以下修士的影響也十分有限。”
“那是?”段大雄目瞪口呆,有點反應不過來的樣子。
“是因為五嶺派從來都是招而不授。這些弟子無論資質如何,各派都不可能將核心功法傳給這些弟子,隻會給一些末流功法讓其自生自滅,如此這般,如何培養得出結丹甚至元嬰。”段克山頓了頓繼續說:“不要吃驚,我大庾嶺也是這麼做的,各嶺之間都是心知肚明的,這次本就是要趁機直接廢除招收凡人弟子的規矩。但這句話不應該由我大庾嶺說出來啊,這樣祖師出關之後追究起來,我大庾嶺便會成為眾矢之的。”
段大雄又驚又懼,一屁股坐在地上。
“算了,離祖師出關還有一百年,在這期間不知會發生多少事,到時候局麵會變成什麼樣也說不定。你在這期間就不要再玩鬨了,一心修行就好。以你的資質,結丹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如果成功結丹得快,甚至可以衝一衝元嬰。如果到時候你真的成為了元嬰真人,那麼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段克山既像是在安慰段大雄,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他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殿中傳播,震蕩著角落中的空氣和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