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小友。”正當無涯和白衣男子精神高度緊張之時,兩人的耳畔突然響起了白發長者的聲音,“你們轉過頭看看,其他人都打完了,你們還要打到什麼時候啊。”
無涯和白衣男子一愣,他們因為注意力都放在對方身上,所以並沒有注意周圍的情況,也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不曾想已經打了這麼久。聽到白發老者的話後,都突然之間有些尷尬。
正當他們不知所措之時,白發長者開口:“算了,你們也不用打了。本次我五嶺派本就計劃招收十五名弟子,你們既然鬥到了最後,現在還沒有分出勝負,就都留下吧,彆浪費老頭子我的時間了。”
“謝長老。”白衣男子首先反應過來,朝著白發長者躬身一拜。
“謝長老。”無涯也反應過來了,又驚又喜地朝著白發長者躬身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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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自今天始,無涯相信這句話了。
從凡人到修仙者,從一介散修到宗門弟子,這一路的凶險也許沒有那麼多,但是其中的艱辛卻是毋庸置疑的。
這一路,最漫長的大概就是那一次又一次的問心之路吧,自何處來,又往何處去,凡人所為何,仙人所為何。無涯問了自己很多次,也問過鄉間的村夫,問過寺廟的和尚,問過私塾的先生,沒有人能夠說出無涯想要的答案。
或者答案本就不存在,個人有個人的命運,個人有個人的想法,個人有個人的需求。人人所求豈能一樣,人人所知豈能一樣。他們就像那蟻巢中的那些工蟻一般,於忙忙碌碌之中追求真諦,豈不荒唐之極。
無涯最終還是走上了這條路,因為他想要知道,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他以最大聲呐喊詢問,卻無人能夠應答。以凡人之軀、以凡人之壽,無涯是不可能找到答案了,因為暗影的成長讓他已經不可能去過“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的凡間生活,他隻能一輩子困在噩夢之中,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況且“接受”、“明白”、“改變”是三個層麵的東西。凡人聖賢也罷,流氓也罷,大多以“接受”聊以自慰。
那便走上這條修仙之路吧,以仙人之能、以仙人之壽去探索這個世界,為萬事萬物尋一個因果,為自己尋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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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龐嶺,大殿之中。
張清誌看著下方的三個人,默然無語。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對待這些人,直接打發走顯然不合適,那麼便需要十分恰當的處置了,既讓這些弟子自己說不出來什麼,將來祖師出關也挑不出來毛病。
張清誌本來是很反感段大雄所說的那些話的,但是回到都龐嶺,他的父親張子純給他說了差不多的話,且稱對於此事五嶺從來都是心知肚明、共同行事的,沒有誰願意把資源白白浪費在一些沒有任何關係、也沒有任何前途之人的身上。張清誌聽後大為吃驚,但仔細一想,結合這麼多年的實際情況,便也信了七八分了。張清誌自小在宗門之中長大,對於權力、資源、人性這些東西看得十分通透,平日裡表現得溫文爾雅,嫉惡如仇,隻是他的選擇罷了,並不是他的本性。不過如今父親讓他來安排分配到都龐嶺的三個人,還真的讓他頭疼。
無涯站在殿中,輕輕抬頭瞅了一眼台階上的張清誌,成為宗門弟子的欣喜瞬間一無所有。那張臉的表情,他在人間見過太多次了,分明是一臉的不置可否、不屑一顧。看來仙門確實和人間沒有什麼區彆了,一樣的等級分明,一樣的實力為尊。雖然心中早有預測,談不上驚訝,但還是免不了失望。隻是如今自己隻能先行在這五嶺派之中安心修煉,隻有自身實力強大了,才能被他人正眼相看。
過了一會兒,張清誌突然開口道:“我是都龐嶺的大師兄,我父親是都龐嶺雲天門的門主。都龐嶺雲天門以後就是你們的家了,在這裡你們可以得到相應的修煉功法和修煉資源,當然,相應的你們也必須服從門中管理。你們剛來到都龐嶺,對於一切都還不了解,我就給你們講一下吧。”
張清誌的表情恢複到了一個溫文爾雅的大師兄的模樣,細心地向三人講解著都龐嶺雲天門的幾個重要地方,詳細說明了每個地方的功能、功法、要求等基本情況,分彆是:陣法堂、丹房、劍閣和符籙堂。
“你們幾個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選擇不同的求道之路。不過仙路坎坷,一步錯,步步錯,選擇之後便不可更改,你們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張清誌最後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