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爐皇的話,無涯不知說什麼,爐皇也沒有說什麼,兩人一時無言,陷入沉默。
“不知是哪位道友在此修煉?”正當無涯思考築基之事時,突然從身後傳來一個雄渾厚重的男子聲音。
“不知前輩在此,打擾前輩清修,無涯唐突了。”無涯心中大驚,他可是完全沒有發現對方,這說明對方的修為應遠在他之上,那麼是築基修士還是結丹修士?無論是哪一個,取走他的性命都易如反掌,怎能不讓他驚懼。於是無涯隻能放低姿態,恭敬回應道。
“道友莫要驚慌,我是看見此處靈氣波動劇烈,所以過來看看。不曾想是道友在此修煉,因此特來打個招呼。”男子轉瞬之間便來到了無涯麵前。
無涯聞聲望去,隻見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名中年男子,額上微見白發,眉宇間散發著一種歲月沉澱的深沉。中年男子身穿一襲寬袍,袍子上繡著細密的花紋,流露出一股古典華貴的氣質。他的目光溫和而深邃,仿佛能洞悉人心。在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微笑,給人一種親切和藹的感覺。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
無涯知道,在修為高於自己的修仙者麵前,神識探測是特彆不尊敬的行為,極有可能引起對方的不快。因此無涯並沒有用神識去探測對方的修為。
“前輩在上,在下無涯,乃是五嶺派雲天門的弟子,因為長期在宗門之中,修為停滯不前,特外出遊曆,今早正好心有感悟,突破至練氣九層巔峰,不想驚擾到了前輩,晚輩屬實感到抱歉。”無涯看著眼前之人,知曉必然也是一派宗師級彆的人物,那麼自己搬出五嶺派和雲天門,相信在南方修仙界還是有些作用的。
無涯之所以仍然借用都龐嶺雲天門的名分,而沒有說流泉穀,是因為他知道流泉穀的名字在如今的修仙界尤為敏感,眼下來人身份不明,態度不明,目的不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徒增波折。
“哈哈,原來是五嶺派的道友。老夫乃是這月蒼山脈月蒼派的長老,粗名蒙天南,今日正好在此修行,還真是與道友有緣,何不去我月蒼派喝會茶。”蒙天南朗聲說道。
“承蒙前輩厚愛,在下出來日久,張門主必定惦念,故不敢再耽擱在外。改日無涯必定攜厚禮登門拜訪。正巧,晚輩身上還有一些聚氣丹,是出門之前張門主賜予的。晚輩剛才心有感悟服用了幾顆,所剩不多,權當是晚輩的一點心意,還望前輩務必收下,要不然晚輩回去之後實在無法向張門主交代。”無涯以前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他要借張子純的名頭脫身。
雖然蒙天南看起來是一個正人君子的形象,但無涯在人間多年,見過太多表裡不一之人了,表麵謙謙君子,背後男盜女娼,表麵兩袖清風、一身正氣,背後貪贓枉法、齷齪不堪,因此在實力和對方遠不在一個層次的情況下,無涯不想在此多待一刻。
“既然無涯道友有要緊事,老夫就不強行挽留了。回去之後代我向子純道友問好。就說月蒼蒙天南在月蒼派等他喝茶。哈哈......”說著,蒙天南轉瞬即逝,隻留下聲音還回蕩在天空之中。
無涯手中裝有十幾顆聚氣丹的玉瓶也消失不見。
“稱呼張子純為子純道友!竟然真的是結丹修士!”無涯抬手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水,心中更是一陣後怕。
無涯沒有任何遲疑,朝著流泉穀方向,禦風而行。
......
“爐皇,你可感覺到了剛才之人?”無涯飛了半天之後,確定無人跟蹤,才緩下心神,對著小香爐說道。
“感應不到。”爐皇沒有任何感情地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