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妮的話像是說到澤爾科的痛楚,他臉色陰沉下來,語氣森然的道:
“你想說什麼?”
簡妮輕笑兩聲,退到門口倚靠著門框道:
“我想告訴你,父親故意忽略你的原因,是因為你是奴隸生下的孩子。”
澤爾科眼中閃過一抹慌亂,隨即惱怒的吼道:
“你在亂說什麼?!我的母親是希坦娜爾,她是一位男爵的女兒,身上流著貴族的血液!她為了生下我而難產死去,我不允許你侮辱她!你必須為你剛才的話道歉!”
簡妮不屑的笑笑:
“那隻不過是父親大人為了安慰你,以及把你帶回來而編織謊言,這一點,你可以問問老一輩的貴族族長們,問他們認不認識一位叫希坦娜爾的貴族女人。”
澤爾科卻抿著嘴連連搖頭:
“我不會信你這些蠢話,現在大部分貴族的族長都支持我接任伯爵爵位,你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隻會徒增我對你的厭惡。而這,也會令我在繼承爵位後,對你越發苛刻。”
簡妮聞言訝異的上下看了看澤爾科,像是剛剛認識這個人,隨即嫌棄的捂著嘴道:
“原來你早就知道這個事了。也對,隻有知道這個事後,你才能下定決心要殺害父親,避免伯爵之位落在巴斯克或者我的身上。”
澤爾科瞪大了雙眼,仿佛遭到莫大的委屈,指著簡妮大喊道:
“你這是對我的誹謗!是無理的汙蔑!你不僅要對我的母親道歉,還要對我道歉!”
簡妮像是受夠了澤爾科的演戲,略顯不耐煩的道:
“行了,彆裝了,你的管家西肯已經什麼都說了,下手滅口的傭兵也被連夜抓回來。他動手的經過,以及受了誰的指示,黎明前都和我說了。”
聞言,澤爾科靜默了兩秒,隨即一副痛心的表情道:
“簡妮,我真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喪心病狂,西肯年齡已經非常大了,你居然還用虐待的方式逼迫他誣陷我,你怎麼忍心這樣對待一位老人?快把他放了好嗎?”
簡妮反胃的翻了個白眼,側過身朝門外招了招手:
“進來吧西肯先生,他說你誣陷他,還有那個誰,傭兵先生,也一起來吧。”
隨著她的話語,西肯和被洛奇帶回來的傭兵走進房間,眼神閃躲的問候道:
“澤爾科少爺。”
澤爾科臉頰的肌肉跳了跳,瞪著老管家西肯道:
“西肯,你看著我,說你是被脅迫才誣陷我的!你放心,在這裡,沒有人能傷害你!”
西肯左右顧盼間,神色緊張的抹了抹額頭的冷汗道:
“兩個星期前,澤爾科少爺讓我策劃對老伯爵的刺殺,他示意我聯係獵場的執事,老伯爵的情婦,以及尋找一位不屬於簡妮小姐管轄的殺手······”
“閉嘴!你給我閉嘴你這個老東西!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誣陷和背叛你的主人?你的職業操守呢?!你必須要麵臨絞刑!吊死在刑場上!我發誓!你一定會被絞死!”
澤爾科失去理智般衝上來,嚇得西肯趕緊往門外跑。
不怪澤爾科如此暴怒,他的貼身管家,跟隨他近十年的心腹,在這個時期說這種話,無論他有沒有做過,都會令他的形象分大減,甚至引起其他人的猜忌。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這些話是在眾多家族族長的麵前說,這就已經足夠把他毀了。
隻是暴怒的澤爾科剛衝上來兩步,腳上便被絆了一下,身形一個前撲摔倒在簡妮麵前。
現出身形的洛奇朝跑出門口的西肯招了招手:
“有我在,他碰不到你,繼續說吧。”
聽到洛奇的聲音,澤爾科回頭看向洛奇,臉上的憤怒越發明顯:
“是你!該死的小子!你為什麼幫這賤人也不幫我?難道我給的條件不夠好嗎?她能給你什麼?給你暖被窩嗎?她的身體比得上我女兒的青春活力嗎?!”
簡妮臉色微紅,隨即惱怒的上前一步,奮力的在澤爾科身上亂踩:
“你在說什麼蠢話?彼得先生的愛好是無償助人,我和他之間沒有任何交易關係!”
澤爾科被踩得悶哼兩聲,隨即猛地推開簡妮站起道:
“哼,這種話說出去誰信?誰會信你的話?就算你今天殺了我,其他家族的族長會相信你嗎,他們隻會認為,你為了奪得伯爵爵位,惡意且殘忍的殺害了我!殺害了你的兄長!”
簡妮扶著門框站穩,皺著眉不屑道:
“我不用殺掉你,有你的心腹西肯做供詞,你說他們會不會信?”
澤爾科大笑兩聲,麵帶瘋狂和恨意的道: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如果你把西肯的供詞傳出去,我就立即自殺,這樣,他們依舊會猜忌你為了爵位而逼迫西肯,進而殺死我,他們說不定還會為此向王宮傳信,說你無德擔任伯爵!”
“你得不到,也不希望其他人好過是嗎?”
簡妮冷然的看著澤爾科,麵上帶著嫌棄、鄙夷,還有一絲嘲弄。
這樣的神情顯然刺到了澤爾科的痛處,他怒吼著大叫:
“對!我不甘心!憑什麼全都是你和巴斯克的?!就連陸地上的商貿權,還是我苦苦哀求了兩年才得來的!在我管理和發展得最好的時候,他居然想收回去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