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卻要受到這般搓磨,就現在這番光景,哪裡還有一個正常人的模樣啊?說的難聽一點,被這般折磨過後的郡主簡直是連牲畜都不如……
但彆人落得這樣的下場也至少有個原因,或者是做錯了什麼事?但是郡主呢?她從頭到尾又做錯了什麼呢?為什麼要被這樣對待?
“陛下,奴婢來幫郡主擦藥吧。”晴雨是真的心疼。
“不用”謝瑜修一口拒絕。看著虞槿梔手背上的抓傷,他的心也為之顫動了一下。
這到底是要在什麼樣的境遇和情況下,她那麼怕疼的一個人會將自己的手被抓的麵目全非?
除了抓傷之外,還有被鎖鏈鎖住時留下的痕跡。她皮膚嬌嫩,又經曆過劇烈掙紮,所以很多地方都被磨傷了。
謝瑜修輕輕的將藥膏抹在了她的傷處,她一直都在抖,所以根本分不清楚是傷口疼的還是她本身就怕的。
“不要……不要……”虞槿梔的嘴裡還一直囈語著。
謝瑜修心如針紮,但還是專心的幫他處理這手上的傷口。他不知道會這樣,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會這麼嚴重。
他曾經在這樣的環境裡麵待了很多回,那些人最喜歡將他關在在這樣的一個小屋子。還有那種很小的小箱子,他被人塞進去,一待就是一天。在那裡麵,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而且箱子實在是太小了,他隻能蜷縮起來,可那樣真的很痛苦。
一開始的他也會恐懼,可慢慢的,他就習慣了。再到後來,他將那些人都殺了,他也準備把人裝進箱子裡麵。
可是想把那些人全部裝在箱子裡裝不下,所以……他將那些人的身子分成了好幾塊,那樣就能放下了……
他會享受他們的慘叫,也享受他們不停的朝自己求饒。那樣真的很痛快,因為之前自己就是那般過來的……
謝瑜修看向懷裡麵的女人,明明在對待那些人的時候,他都可以做到毫不留情,為什麼到了她,他卻屢次手軟?
自己曾每天都會待的地方,她卻半個時辰都待不了,真是嬌氣……可,她本來就是被嬌寵長大的啊。他們是不一樣的,天上的雲朵和地上的沼澤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
謝瑜修抬手摸上了她的頭發,虞槿梔顫抖的身體一直就沒有停下來過。
“為什麼不能乖一點兒呢?”他眼眶微紅,為什麼不能跟小時候一樣站在他身邊?
所有人都可以站在他的對立麵,但是她不行……她是唯一一個曾站在自己身邊的人,她不能帶著他看了月亮就重新將月亮遮住。
謝瑜修抱著虞槿梔的緊了幾分:“都退下吧。”他說了一句。
晴雨雖然擔憂,可她留在這裡也是無濟於事。所有伺候的人全部都退了下去,屋子裡麵瞬間就隻剩下了虞槿梔和謝瑜修兩人。
“沒事了,彆怕……”他輕輕的哄著懷裡麵的人。
那雙大手緊緊的抱著她不肯鬆開,還一直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就好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覺一般的動作。
虞槿梔神情呆滯,雙目無神,就這樣一直蜷縮在他的懷裡。王毅讓人點了安神香,太醫也開了安神藥,隻是虞槿梔喝不進去。
她現在隻要一聽到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就會做出強烈的應激反應,所以藥是喝不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