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奇這個？
曾經季星辰和染楓也有過類似的一段對話。
高中那會兒, 班上的女生基本上都喜歡看那種社會主義兄弟情的，她們平時除了把自己的手機塞滿各種奇奇怪怪的txt外，也會帶許多實體書來上課時藏在課本下偷偷鑒賞。
有次前排女生借了季星辰的作業抄, 還書的時候不知道怎麼操作的，竟然把剛買的書裡送的一張特典圖夾在了季星辰的練習冊裡。
她把練習冊放季星辰桌上後，便去上體育課了。
下課後, 毫不知情的季星辰咬著冰棍兒跟在染楓身後回到了座位。
然而女同學還來的練習冊，不知道被誰撞飛到了染楓那邊。
先坐下的染楓順手想將練習冊遞給季星辰。
結果這張圖就那麼直愣愣的從裡麵滑了出來。
染楓原以為是季星辰的東西, 便彎腰將它撿起。
當他剛看清楚圖上畫的什麼時, 轉過頭來的季星辰也看到了。
隨後他便秘一般的聲音便在染楓耳邊響起。
“楓哥你……你怎麼會有這種圖？”
練習冊是反著放的，季星辰沒看到名字，就以為這圖是染楓的。
看到染楓手中的小黃圖，他又是震驚又覺得不可思議。
他家楓哥洺悠校草, 全校女生的夢中情人，貨真價實的直男, 堪比鋼管一般直！
所以鋼鐵直男楓哥，怎麼會收集這種奇怪的東西？
相比季星辰的不淡定, 染楓從容許多。
他將視線從卡片上收回來，麵無表情的把它反麵蓋在桌麵上。
他抬頭, 見季星辰臉通紅通紅的有點可愛，便起了逗他的心思, “哪種圖？”
染楓明知故問。
季星辰卻神色複雜。
他掃了一眼桌麵上的東西, 壓低聲音道，“就……我剛不小心掃到了, 那兩個男生好像在接吻……”
後麵的內容，季星辰說不出口了。
那張圖不僅僅是接吻，上麵的主角還正做著不可描述的事……
季星辰喜歡染楓, 但就是單純喜歡的那種，到目前為止就連做夢夢到對方，也隻是止步於親嘴而已。
所以這種男男限製級的刺激畫麵，他哪裡見過。
結果就是剛才，他不僅看到了，還是從他喜歡的人那裡見到的！
這讓本就彎彎的季星辰，不禁開始懷疑。
楓哥他是不是……能接受男孩子喜歡男孩子？
所以…他是不是有機會？
“嗯，地上撿的。”
染楓淡淡應了一聲，看了季星辰一眼後，將卡片放回到前麵女同學的抽屜裡。
哦豁……
季星辰心中剛剛小小燃起的一點小希望，就這麼直接破滅了。
明白原來是誤會一場後的季星辰低著頭沒說話，沉默了好幾分鐘。
直到上課鈴聲響起時，他又想起了那張圖上的畫麵。
不過這次他卻是單純從學術探究的角度跟染楓提起。
他趴到染楓桌子邊上看向染楓的臉，眼底滿滿的求知欲，“楓哥，兩個男生是這樣做的啊？”
染楓聞言愣了兩秒，忽的又是一笑。
“怎麼，你好奇這個？”
對上染楓挑起的眼尾，季星辰被看的一陣心虛，他怕暴露自己對楓哥的心思，連忙否認，“不是……僅僅就是好奇。”
染楓笑，“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
在鈴聲安靜的那一刻，他的氣音卻又輕輕掃過季星辰的耳朵。
“除非……我自己試過。”
*
季星辰實在是回答不了老板的問題，便索性直接把合同重新發了一次。
嘴裡說著要幫季星辰把合同給法律顧問看的染楓，在收到合同後，便直接一通電話打給了貓貓tv的老總林博遠。
明白染楓的來意後，林博遠笑了。
“這a級主播的合約我還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給的，不然他開播才這麼點時間還沒成氣候，撐死也隻能拿到b級合約。”
單手拿著電話的染楓懶洋洋的，可語氣卻格外堅持，“他值得s。”
“你想給他拿s合約？但是小楓，你知不知道s級合約目前我們平台隻有九個人，全部都是近千萬熱度的大主播，這個主播現在勢頭是還不錯，但才播了幾個月，現在就想簽s，他跟彆人的差距不是一點點，你也不怕捧殺他。”
“才開幾個月的主播你就敢開a？遠哥，你不小心說漏嘴了。”
聽著染楓那邊傳來低低的笑聲，林博遠也笑了起來。
“嗨，還是這麼會抓邏輯漏洞！”知道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林博遠便大方承認，“確實，他很優秀。”
他之所以給季星辰開了a級合約，不僅僅是因為染楓才刻意去照顧他，而是整個平台都很看好他未來的發展。
光這次榮耀積分賽，貓貓tv參賽的所有主播裡，就隻有他一個人抓住了機會，直接把直播間的日活量在短時間內翻了十多倍。
不僅如此，他的真實觀眾和流水收入也擠進了全平台前二十，並且在不打比賽時也一樣能把人氣穩住。
才幾個月勢頭就這麼猛，如果他們繼續推下去，成為超級大主播也隻是時間早晚而已。
從林博遠那個老狐狸那邊得到對季星辰的優秀的肯定，染楓這才罷休直接說出自己的真實意圖。
“s級就不必了，現在的合約很好。”
染楓明白s是不能開的，如果突然給季星辰改成了s級，他反而會起疑心。
“現在的合約很好，那你還給我打電話？”
染楓輕輕笑了笑，“待遇可以稍微提高點。”
他給林博遠說了一個數，又補充道，“直播時長也得縮短。”
主播和平台簽約會規定一個月直播的總時長。
一般來說根據主播咖位大小以及簽訂的合約不同，每天平均下來，主播基本上是要直播4-10個小時的。
所以如果平時主播有事耽擱了，總時長不夠，主播們經常就會在月末那幾天通宵達旦的直播補時長。
林博遠挑眉，一副資本家口吻，“嗯？這個待遇，八個小時還長。”
“太長了。”染楓緩緩吐出煙圈，漫不經心道，“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生活。”
季星辰剛消失的那一個星期裡，染楓學會了抽煙。
學會後，這幾年便怎麼也戒不掉了。
他平時幾乎是不抽的，但每每在想季星辰想的厲害時，就會來一根。
染楓這邊跟林博遠說的借口是影響自己。
但其實他是在擔心季星辰的身體狀況。
做主播每天直播那麼久，職業病是難免的。
前兩天季星辰因為直播太久累的生病的事，染楓還一直記掛在心裡。
那天他讓季星辰不直播，對方以為他在開玩笑。
既然勸不動，那他就隻能用這種方式讓他每天多休息一下了。
“生活？什麼生活？夜生活？”林博遠笑的意味深遠，“小楓果然長大了。”
當染楓第一次來找他的時候，通過他那句很重要的朋友他就隱約猜出了兩人的關係。
染楓這麼驕傲的人，幾次三番主動跟他打電話，都為了一個小主播的各種小事。
要不是在談戀愛，他用得著親自費神？
“沒有的事。”
染楓一句話阻止了林博遠往下探究的欲、望。
他往沙發上斜靠了靠，“我隻是每天沒那麼多時間看直播。”
林博遠不信，“人家這麼重要的合約都給你看了，你還隻是單方麵拿著手機守直播間的關係？”
染楓笑的輕易，“怎麼就不能守直播間了？”
“能。但這麼久了你都沒把人追到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林博遠第一次看染楓這麼吃癟頓時來了精神，故意調侃他，“不會吧，大明星，你行情現在這麼差了？”
“我行情一直很差。”染楓低頭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遠哥，我要出去一趟，星星的直播時長就縮減到四個小時沒問題吧。”
“四個小時？小楓你怎麼總想著算計你老哥？”
“哪有。”
掛了染楓電話，林博遠兀自笑了起來。
染楓嘴裡說著不要s合約，卻直接把主播的直播時長給縮減了一半！
a級合約每天卻隻播四個小時？這和s合約有什麼區彆！
染楓這小子真是什麼便宜都要讓小主播占到。
林博遠吐槽歸吐槽，但染楓不僅跟他家是世交，對他弟弟還有救命的恩情在。
現在他開了口麻煩自己，林博遠嘴裡雖然說著他算計，卻馬上打電話親自把這件事給安排了下去。
之前季臨天那件事，林博遠就知道季星辰這麼一個人，現在染楓這通電話又打來，便足足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因為這次的合約是網站第一次破例為一個a級主播進行調整合約，所以下屬謹慎的給林博遠傳來了季星辰的檔案確認，以防弄錯。
林博遠在電腦上打開對方的資料，實在是沒忍住好奇心去看了照片那欄，特地仔仔細細的看了對方的證件照。
眾所周知，證件照是最考驗人顏值的照片之一。
然而檔案右上角藍底的兩寸證件照上，那位主播唇紅齒白、目光清澈，他雖然穿著樸素，但整個人卻透著一股清新的氣質。
林博遠不禁失笑。
難怪染楓這麼上心，這人確實長的好看，看一眼就讓人忘不了那種。
林博遠剛跟下屬確認完季星辰的信息和合約內容，手機便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的是他弟弟林博程。
“哥，可不可以把手機給我啊，我想用我的賬號看直播…”
林博遠一接通電話，弟弟委屈的撒嬌聲便傳來。
他起身走到窗前，柔聲道，“手能動了？”
林博程前天參加一個網友的生日聚會，結果他那個傻逼網友晚上開車卻出了車禍，導致同坐他車的林博程現在雙手和腳都嚴重骨折。
林博遠知道後氣的沒收了他的手機，不讓他跟那些不靠譜的網友聯係，並罰他三天不許上網，讓陪護的阿姨們不準給他用手機。
借陪護阿姨電話打給自己老哥的林博程搖了搖頭，“不能！但是我可以像現在跟你打電話一樣，讓阿姨幫我把手機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