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氏看了一眼臉腫的像個豬頭的杜氏,眼裡閃過一抹嘲諷,就扭頭也離開了。
等柴房門被從外麵關上,杜氏才咬著嘴唇,痛心的哭了起來。
她有些後悔了,她不是後悔這樣的做法,而是後悔不該說實話。若是被謝文祿知道了,她一定落不到好。拿不到銀子,她侄女就得被賣了,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她能被賣到什麼地方,不用想都知道,她怎能忍心?
想著家裡愁眉苦臉的老父母,再想想哭的悲涼絕望的嫂子,又想著不爭氣的大哥,杜氏一時心痛的不行,捂著心口跌坐在草堆上,失聲痛哭起來。
自己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娘……”
謝涼衣看著王氏難堪的臉色,有些擔憂,王氏能想到杜氏的目的,謝涼衣自然也能想到,這樣的情況就算心裡同情,也不能開這個頭。
賭鬼那就是個無底洞,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因為賭博傾家蕩產,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數不勝數,隻要沾染上了,那就是個禍害。
“你帶著弟弟妹妹玩,彆跑遠了。”
王氏說的有氣無力的,摸摸謝涼衣的頭,就又進堂屋了。
“爹,這事我們不能沾,如果是彆的事,作為親戚我們伸手幫忙一下,也沒什麼,可是這賭博我們是萬萬不能沾上的。杜家老大現在都開始賣閨女了,說明已經到了瘋魔了。”
謝文福皺著眉,沉著臉不悅的開口,杜家算計的是什麼,在場的人都看的明白。他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我同意大哥說的,不是我們不講情麵,隻是這賭博可不是彆的,要是被杜家老大給纏上了,我們家就沒有安穩日子了。”
謝文壽也是陰著臉,看老爺子不開口,就怕他突然同意了,立馬附和著表態。
“他爹,孩子們說的也對,這杜家老大既然沾上了賭,那就是沒個好的了,我們也不是不管,隻是這該怎麼管可是也得有個說法呢!”
周氏眼中滿是厭惡鄙夷,當年若不是老三相中杜氏長得好,非得娶回家,她是不可能看上杜家人的。
當年她就找人打聽了,杜氏的娘和大哥都不是實誠人,她並不想讓兩家接親,隻是少年慕艾,哪裡會聽的進老人的勸告之言,最後看著杜氏也不是太不堪,這才同意了兩人的親事。
現在,她後悔了,有了這樣一個賭鬼大舅,老三家的孩子能走什麼好未來?
時下說親,考慮的不僅僅是本人的德才品貌,還有家族裡的親眷方麵。
所以,名聲是最重要的,哪怕這是外家的瑕疵,也會受到影響的,雖然隻是稍微的影響。
“等老三回來再說吧。”杜家離上梁村不遠,也就兩三裡地,謝文禧又是讓趕著牛車去的,速度就更要快些了。
不錯,老謝家有自己的牛車,可是謝文福從來沒有想過要用老宅這邊的,寧可去租車也沒有用想著用這邊的。
彆的原因不說,單單因為周氏對牛的寶貝程度,就令人望而卻步,那簡直就是比謝文福一個養子都要珍貴呢!
不過,也怪不得周氏寶貝,農忙的時候一頭牛堪比兩個勞動力呢,除了自家用,周氏是概不外借的。
所以謝文福也就不自討沒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