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進去吧!”
謝文嫻拉著女兒胡倩的小手,邁步進了富錦苑,至於兒子還在婆婆那裡。
她也已經習慣了,謝家雖然也有看中兒子的思想,隻是周氏對閨女可沒有那種想法,所以從小她也沒有感覺到自己,與幾個哥哥有什麼不同,直到生了兒子婆婆的明顯區彆對待,才讓她感受到了兒子與女兒的不同。
好在胡慶安對待女兒並沒有嫌棄的意思,讓她心裡好受了不少。伸手撫摸著肚子,她希望這一胎還是兒子,倒不是她重男輕女,隻是女兒在這世間生活太不易了。
就她知道的,就有太多婦人因為沒有兒子而被婆家嫌棄,甚至有的還納了二房,與彆人共侍一夫,黃連苦水隻能自己咽下去,多少女人都是從天真爛漫變得麻木心如死水了?
看著謝家的小女兒,和自己的女兒,心裡歎息不已,也不知道謝家女兒還有沒有她們這一輩的好運了?
謝文嫻這一輩三個女子,嫁的都還不錯,倒是沒有多少艱難。就算大伯家的謝文雅雖然嫁的有點偏,可是日子過得也不錯,兩子一女,姐夫對她也好。
女子也就是幼時未出嫁在娘家還能鬆快一些,成為彆家婦後,上要伺候公婆,照顧相公,下要撫養孩子,完全就是困於後宅內,再沒有清閒的時刻了。
所以,看著幾個小姑娘嘰嘰喳喳的聊的那麼開心,謝文嫻也不阻止,就連胡倩吵嚷著要和姐姐一起睡,她也沒有阻攔。
因為年齡都不大,謝文嫻就讓他們分了兩個房間,謝青柏帶著謝青岩一間屋子,剩餘的謝涼衣就帶著謝華衣,謝雲衣,謝錦衣,外加胡倩五人一個屋子,反正都是大炕能住的下。
“涼衣,這裡你最大,你就看著她們彆鬨彆扭,這是丫鬟紅娟,有什麼事情就告訴她,讓她給我說。”
“知道了大姑,紅娟姐姐好!”
紅娟看著也就十二三歲左右,臉蛋圓圓的,一笑起來眼睛都要眯起來了,看著就很好看。
就見她右手壓在左手上,左手放在左胯骨處,雙腿並攏,微微屈膝行禮,低著頭輕聲道禮,“紅娟,見過幾位小姐,小姐們有什麼事情,隻管對奴婢說就行。”
看著她的動作,除了胡倩和去年就來過的謝華衣,謝錦衣和謝雲衣都瞪著眼睛,滿是好奇的盯著紅娟看,她們哪裡見過這樣的做派。
而謝涼衣雖然在電視上見過,可是真正感受到封建等級的差彆還是第一次,在這裡奴仆是很常見的,隻要小有家產的都會買上幾個奴仆,這也是身份地位的一種象征。
“好了,你們今天起來的早,這會也還早,就上炕睡會吧,等到了晚上我帶你們去看花燈,明天是祭祀秋神的正日子,可是很熱鬨的。”
謝文嫻又交代了幾句,囑咐了一下紅娟,就起身離開了,家裡的事務還要等著她來處理呢。
謝涼衣等謝文嫻走了,才回過頭來問她們,要不要睡覺,見她們都點頭表示要睡覺,讓後就和紅娟一起幫著三個小的脫了外衣,躺到炕上睡了起來。
謝華衣找了個靠邊的位置,自己脫了衣服睡覺,身上的挎包被她放到了枕頭邊,就怕被人給發現了。
她想著今天晚上看看能不能找機會把東西給賣了,再晚就要把藥性給散發完了,三爺爺說這樣的“筋骨草”最遲三天就必須賣掉,要不然藥性流失完,就成了普通的雜草不值錢了。
一時間屋裡沒有了聲音,畢竟年齡還小,就算精神狀態再旺盛,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很快就沉睡了過去。見狀紅娟就悄悄的退了出去,輕輕的關上了屋門。
等謝涼衣再睜開雙眼時,她扭頭看了一下身邊,炕上已經沒有人了,整個屋子裡就隻有她一個人了。
這讓謝涼衣有些怔忡,什麼時候自己的戒備心思竟然這麼鬆懈了?
看來安穩的日子雖然很美好,卻是能消磨一個人的意誌的。
謝涼衣坐起身穿好外衣,轉了個身腳踩地穿上布鞋,才打開屋門出去了。
看到了對麵謝青柏房間裡熱鬨的不行,就笑著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