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欣凝就坐在男人身邊,打扮的清純漂亮,低眸笑了一下“這是柚安,比我小兩歲。”
“真不厚道,有這麼乖的妹妹也不介紹給我認識認識。”範尚調笑。
這裡是資本場,多得是有錢有勢的,景姝如魚得水,正和人聊得正歡。
阮柚安手指纏著背帶褲的帶子,隻覺一個腦袋兩個大,煙霧嗆得她有些難受,默默找了個角落待著,然後發呆。
好困。
要困死了。
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阮家這對姐妹的關係並不熱絡,再加上阮欣凝如今身價不低,又傳說和穆家那位認識,自然都捧著她,也沒人搭理阮柚安。
女孩子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看起來有點孤零零的,腦袋一點一點,慢慢垂下。
好似黯然傷神。
事實上,養生壺和阮柚安一起唉聲歎氣。
“要不你辭職吧,這個職業好像不太養生。”
“我沒有錢,賠違約金。”阮柚安小臉麵無表情,像一朵蔫了吧唧的花,“而且,我喜歡這份職業。”
養生壺又沉重的歎了一口氣。
阮柚安見茶幾上放了很多果盤,上麵擺放著的水果又新鮮又誘人,她小手指摳了摳沙發,猶豫了兩秒,四處探頭看有沒有人注意,最後見他們都相談甚歡,也沒人管茶幾上的水果,於是悄悄伸出手揪了幾顆葡萄下來。
“給我一顆給我一顆!”養生壺嚷著。
“你不是壺嗎?”阮柚安納悶。
“我的壺能裝世間萬物呢!”養生壺冷哼一聲,得意洋洋,“能擁有我是你的榮幸。”
“沒見你有什麼用。”
養生壺氣到吐茶水“我才不和你計較。”
包廂光線昏迷曖昧,範尚正和阮欣凝說著話,接了個電話之後臉色就變了,嘩一下起身。
“怎麼了?”有人問。
“我去接人。”範尚匆匆道,然後就出去了。
在場的人不由訝然,憑範尚的身份,什麼人能讓他如此臉色大變,還親自出去接人?
包廂靜寂片刻,又轉而交談起來,隻是心中藏著的心思誰都不知道。
“穆少,您要來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有失招待了。”範尚跟在路九後麵賠笑,身形微微壓低,姿態恭敬,心中直打鼓,不解又惶恐。
江城穆家,隻手遮天。
這位穆先生年紀輕輕手腕了得,卻從不喜參加酒會,這次怎麼會突然到場。
昏暗的燈光下,男人身骨挺直冷削,即使是坐在輪椅上,也難掩一身矜貴氣,氣場冷漠陰戾,隻抬了下手,骨節修長,示意範尚閉嘴。
範尚識相的不再說話,主動替他打開包廂的門。
路九不緊不慢的推著穆雋琛進去。
包廂中歡聲笑語,直到某一刻開始,陡然安靜下來,沒有一丁點的聲音。
光線低迷微暗,那人的側臉俊美,如同一副高不可攀的畫卷,襯衫純黑,袖扣典雅。
那些在江城通通成就不凡的人都站了進來,神色拘謹,沒有一個敢坐在沙發上“穆少。”
阮柚安“……”
阮柚安手中的葡萄忽然不香了,咕嚕咕嚕滾落在地上,一直滾到了穆雋琛腳旁。
包廂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