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雲一轉頭,隻見程秋雅一邊打著嗬欠一邊走了上來,她穿著一件程煙的運動外套,黑色打底,袖子上有三道白色條紋,看起來和大學生沒什麼區彆。
然而她卻有了一點眼圈,精神也不是很好的樣子。
嗯,更像大學生了。
走到程雲身邊,二堂姐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又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我剛才好像聽見有誰在說話?”
程雲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她。
二堂姐接收到他的眼神,二話不說便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程雲隻當她在給自己做按摩,隨口問道:“你起這麼早的麼?”
“還行吧,都起這麼早,當藝人也很辛苦的。不過倒是你,現在都這麼勤快嗎,大清早就起來收拾……落紅。”
“……落紅,聽起來好奇怪。”
“啪!在姐姐麵前正經點!本姐姐好不容易詩意一回!”
“你昨晚睡得好嗎?”程雲轉移話題。
“唔……”二堂姐表情有點奇怪,“不太好。”
“怎麼啦?挨著大女神睡,睡不著?”程雲心裡想了下,換做是自己,估計也睡不著。
“差不多吧……”二堂姐扯了扯嘴角,倒是沒在弟弟麵前說柳大女神睡覺有多麼多麼不老實、怎樣怎樣侵犯她,而是說,“她看了一晚上的電視節目,直接看到了天亮,期間我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而且你永遠想象不到她看的是什麼節目。”
“什麼節目?”
“你猜!”
“我猜……婆媳大戰類的?”
“再猜。”
“催淚劇?”
“全錯,是《走近科學》!”
“《走近科學》?”
“嗯,看了整整一晚上,屁大個事得扯好幾期。”二堂姐無力的歎了口氣,然後說道,“我給你模仿一下啊。”
“村長說這根蘿卜變異了……”
“聽人說紅色的白蘿卜吃了可以……”
“張大媽肯定自己種的就是白蘿卜……”
“詭異……奇異……不可思議……混雜著恐怖電影裡才有的音效。”
“配音不斷詢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最終竟然是白蘿卜的種子裡混入了一顆紅蘿卜的種子!”
“還有啊,老舊房屋裡有鬼火,最終竟然是玻璃反光!一個小孩變身吸血鬼,吃什麼都能吸出血,好幾期之後告訴你是小孩牙齦出血!村裡的祠堂前邊樹葉總是莫名消失不見,經過多方調查,悄悄監控,最終發現這些葉子竟然是被風吹走了……可偏偏她能看得津津有味!”
“那個……”程雲一時找不到什麼語言來形容,隻得說,“有才華的人總是比較奇……奇特的吧,哪可能像你這麼正常。”
“也是。”二堂姐接受了這個說法。
在她圈內奇葩的人也多著呢。
但很快她就覺得不對:“你什麼意思!你說本姐姐沒有才華?”
程雲撇了撇嘴:“有沒有你心裡沒數嗎?”
說完,他就把掃帚扔給程秋雅:“你要是閒著沒事就給我把地掃了,我下去做飯了。”
二堂姐大人握著掃帚,很是無語。
吃早飯的時候二堂姐又控訴了一遍柳大女神的奇葩之處,而柳大女神絲毫不臉紅,一邊聽著她說一邊吃著飯。程雲也將小蘿莉把小公主床踩塌的事情說了一遍,導致殷女俠對小蘿莉好一陣嘲笑。
吃了早飯,殷女俠又去俱樂部了。
那老師今天休息,程煙便去了她以前的健身房,小祝同學則回了家。
二堂姐好不容易給自己放幾天假,要賴在弟弟這蹭吃蹭住好幾天,程雲便帶著小蘿莉出去買菜。他本來想順道去寵物超市再給小蘿莉買一張結實些的床或者乾脆定製一張床的,但小蘿莉卻死活不肯去,程雲一往寵物超市走它就把程雲拉回來,程雲又扯不過它,最終隻能無奈作罷。
他大概猜得到這隻小東西的心思,隱隱的也體會到了小棉襖的感覺,而且是穿上不容易脫下的那種。
……
錦官郊區,彆墅區。
祝嘉言將車停在車庫裡,回到家,隻見客廳中坐著一個中年人,茶幾上放著小半杯白酒,中年人仰著頭靠在沙發上,手指在膝蓋上有節奏的輕點,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聽到開門聲,中年人睜開眼,輕飄飄的看了祝嘉言一眼,很快又閉上了。
祝嘉言立馬有些詫異。
他換上拖鞋,走過去端起杯子看了眼,確實是酒而不是水,但聞到那酒香他卻不由皺了皺眉,小聲嘀咕了句:“這什麼玩意兒……”
放下杯子,他說了句:“大清早很悠閒啊!”
樓上傳來管家的聲音:“少爺回來啦,老爺正在為投標的事情煩心呢,少爺還是彆打擾他了。”
祝嘉言長長的哦了一聲,難怪。
這投標可讓祝家頭疼了很多天了。
說起來還得提到探索艦隊,因為探索艦隊為中國提供了很多技術資料,這些技術都不算太超前,但也能為地球文明節約很多時間。這些技術也需要時間消化,或許很久之後才會出現在大眾的生活中,可接觸、消化這些技術的班底、為這個過程提供材料的組織機構,甚至是日後的生產企業,卻是要早早的定下來。
光靠國家來吃這些技術顯然是不夠的,很多民用技術必須交給相關的企業來研究才行。而這裡邊顯然有著極大的利益。
對於這些企業的選擇,最主要的都是靠上邊硬性指派,除此外還有不那麼重要的邊緣部分,這裡邊也蘊藏著極大的商機,而這些就要靠各大企業證明自己的實力了。
祝家在益州是個龐然大物,他們也很有錢,可他們的強項卻不在商業上。
紅得亮眼的成分、滿身的戰功才是讓祝家無人敢於招惹的原因,其次是在政壇上,最後才是商業。但是現在祝家卻要和全國所有大集團、大企業競爭,還有以技術見長的年輕集團,著實困難無比。
然而祝嘉言是不關心這些的,他聳了聳肩,背上劍匣便想上樓。
正在這時,中年人睜開了眼睛:“你去哪?”
“上樓,怕打擾到你思考。”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也不知道關心關心正事,現在碰上了,就彆走了,說說你什麼想法。”
“我什麼想法……那個,爸,要是爭不過彆人就算了吧。”祝嘉言摸了摸後腦勺道,“其實那些都是過眼雲煙,沒意思的,爸,不要勉強。”
“過眼雲煙??那什麼才是實在的!”
“額……”
“你知道你身上背負著什麼嗎?我也不想罵你,你這麼大了,我就問問你,你這麼玩下去,要什麼時候才玩夠?”
“額……”祝嘉言又扣了扣後腦勺,“那要不,我去幫你爭名額?”
“你?嗤……”
“看吧,我不關心,你又說我隻知道玩,我要幫你,你又不信任我。”
“這麼大的事,我能信你嗎?”
“小事而已,那些人我都見過,你交給我,保管給你辦好!”
“你見過?你在哪見過?”
“唉……”
祝嘉言顯得很無奈:“給你說了都是過眼雲煙你又不信,我說能辦好你也不信,我不吭聲呢你又不高興,你到底要怎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