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樓蘭王子(1 / 2)

隨聲蹦出來的,是那個戴儺麵的先鋒,一看見熟悉的夜叉臉,當場大聲嚷出來:

“是你?你竟敢強搶逼婚我們主子?還給他衣裳撕了!”

元無憂把手一攤:這還有好人走的道兒嗎?

她正攢著怒氣沒地發呢,此時一指城門方向:

“滾,帶著你們狗皇帝滾!他就算光眼子擱我麵前搔首弄姿,我都不帶瞅一眼的。”

紅彤彤的鳳凰木下,熱鬨似乎都出自一人。

眼瞧著一群穿甲胄的凶悍男兵,簇擁著個頭極高的男人,從自己麵前走過去,出了城。

在角門風口站了半晌的主仆二人,這才收回一直在窺伺的視線。

披金綴寶的男子,揪著金鬃白馬的毛,力道之狠,疼的馬兒低叫一聲,哀怨的瞅著他。

“我就該下死手,讓那個不知廉恥的雲遮月被輪辱!”

仆人連忙拿長紗掩住他的口,“殿下小點聲!彆讓人聽見了。您有怒氣倒是衝她發啊?”

……

送走狗皇帝,放跑冼滄瀛、厙有餘這倆禍害,元無憂才覺得心裡空了些。

既然有了解毒活命的法子,她為了擁戴她的這些臣民,就一定要活著,打理好華胥國。

彼時,她剛掛好了一個“國富民強”的木牌,就聽身後有人喊:“可汗!能否借一步說話?”

回身去看,黑夜之中,兩側的燈籠架小道裡,走來倆異域穿著的男子,像是主子帶個隨從。走前頭那位少年戴孔雀冠蒙麵紗,個頭高挑,穿著大領子寬袖的衣褲,衣襟開叉到露出起伏高聳的胸膛線,褲子是從腰側開叉、拿金珠串連的,鑲嵌了一身紅藍寶石,而比他矮半個頭的隨從牽一匹金鬃白馬,瞅著都非富即貴。

隨著他的湊近,那張臉更加濃豔絕美,太配得上一身富貴了,

“多虧可汗救國救民。我是樓蘭商人,底下礦工因那嶺南太祝的統治,死傷無數,仰仗您懲奸除惡,願將一處金礦捐與殿下,為扶持華胥儘微薄之力。”

少年的嗓音溫潤又低沉,卻有一雙湛藍如湖泊的眼睛,是截然相反的穩重感。

元無憂乍一看這位西域大美人兒,頓覺眼熟,便瞪著眼大刺刺的打量。

他生得很豔麗,麵紗被挺拔的鼻骨高高撐起,健康的暖白色肌膚上,鑲嵌著濃眉大眼,五官骨相深邃,相貌卻皮相精美,一雙桃花眼臥蠶彎彎,竟有幾分東方韻味。被孔雀冠壓著的、棕紅色微卷的長發披散肩頭。

被女可汗熱辣的目光注視著,男子卻抿嘴露出個笑來,還順手拿過隨從的小男仆、手裡提拎的一筐桃子,手心朝上遞給她:

“這是樓蘭月牙泉的桃子,可汗不要拒絕我。”

那桃子個個比拳頭大,飽滿粉紅,嬌嫩欲滴。

“小樓?”元無憂試探的問。

見他點頭應著,她心頭頓時湧現出感慨萬分。

小樓是樓蘭王的獨苗,小名桃子外號果農,倆人兒時總在一起玩兒,得有三四年沒見了,猶記得最後一麵,是他要被生母接到嬮妲皇宮。

往事經年,淡了童年回憶,不想才幾年光景,他便出落得如此美豔,而她卻麵目全非,親娘恐怕都認不出來……小樓是拿她當可汗了,而非童年玩伴。

何況小樓比她年長,想必早已嫁人有女。思及至此,元無憂輕輕推回他的筐,表示:

“華胥無功不受祿,隻要你們礦主按時繳納上貢,我們便有稅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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