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劍閣白鶴隱(2 / 2)

鶴隱兩隻手拿著一大一小、兩張半臉麵具,此刻執意把小的那張遞給她,

“如若不能修複陛下的容貌,鶴隱便自毀皮相以謝罪。”

“不是,倆醜鬼就有用嗎?你不是修道麼,除非你拿身死道消發誓。”

元無憂就是順口一說,痛快痛快嘴,誰料師祖一聽,登時瞪得眼角褶子都撐開了!

哆嗦嘴皮子道,“你彆亂逼人起誓啊……這可不能提啊,他聽不了這個。”

白發道長的眼睫細密有如鴉羽,長睫覆眸那一刹那,摁下了眼底瘋湧的狂亂,令人望之膽寒的凶戾轉瞬即逝。

薄唇輕吐出道家最狠辣決然的死誓,他的語氣依舊淡漠:“白鶴隱在此立誓,若無能修複陛下容貌,身死道消。”

而後那雙細密的長睫一垂,冷涼的眸光、落在坐地的小姑娘臉上,他素手倒翻,“請。”

清涼的一個字,卻威勢嚴厲,不容置疑。

元無憂接過那隻玉麵,發現正好是她毀容那半張臉!她壓下欣喜,便往耳骨上掛鉤係繩。

傻麅子瞥了彆扭的小姑娘一眼:

“孫女,禮貌呢?”

元無憂勉為其難的拱手:“多謝道長。”

“孫女兒,他是你師父,啟蒙的少師,你母皇的同門師弟啊。”

“我至今也想不明白,母皇為何讓老道給我當少師!誰家太女啟蒙天天背《道德經》、《莊子》啊?”

白發道長也不理她,把自己麵具往臉上一扣,便撫了撫大肥鶴腦袋上的紅毛,邁上了潔白厚實的羽背。

在元無憂震驚的目光中,傻麅子讓開場地,眼看著那丹頂鶴一展翅、足有一丈多寬,纖細的長腿一收、便呼呼啦啦的載人起飛了。

“真不知該誇他輕瘦……還是這鶴真壯。”

傻麅子不在意這個,隻是歎道,“這孩子,還是這般少言寡語,他哪是算不出來,隻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乾涉不改變,替人背鍋也不願自證清白,到頭來拆了東牆補西牆。”

元無憂撫摸著臉上冰涼的玉,哼道,

“我隻記得他修的無情道,他自然什麼都做得出來。”

老婦人嘖的“哎”了一聲,拉著她分析道,

“不能這麼說,他可是大德之人啊,又不單修道家,老身這徒弟乃是百年難得的白薩滿!在鮮有男子作巫的東北,黑水靺羯以及室韋二十五部裡,他能當十來年受人敬愛的薩滿神,收服丹頂鶴為坐騎,說明這人命裡帶這個。”

元無憂搖頭歎息,“這老道……學雜性了啊。”

傻麅子一心為自己徒兒辯解,激動到臉上皺紋都舒展了幾縷,

“他出身劍閣白鶴氏,慣用一筆一劍,醫道同修,三歲登朝堂舌戰群儒,五歲上戰場助你母皇破陣殺敵。有個這樣的師父在身邊,定能助你複國大業。”

“我定要學透他的本事,不用他幫忙。男人就是我複國大業的絆腳石,更是我健康長壽的最大隱患。他幫著厙有餘害我成了傻子,這仇我記恨他一輩子,連帶劍閣白鶴氏都不像好人。”

麅子姥姥:“?怎麼你這一失憶,愈發不解風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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