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夫人可以身抵債(2 / 2)

元無憂不愛聽那滿腔虛偽,令人作嘔的話,拉著甲胄女將走了,還回頭衝蒼師父勾手。

女城主對這天降財神大為懵然,又聽師徒倆不像本地口音,便問這比她高出不少的少年,

“聽口音,小兄弟是東北人吧?來此貴乾啊?”

因她內著的男式裲襠、禁錮著胸前微隆,加上她在東北西北長大,練就的嗓音渾厚但清亮,被認成男娃也不足為奇。

元無憂訝然:“你咋知道?我也妹有口音啊。”

蒼白術暗自戳了戳徒弟肩頭,順勢接話回答:

“來此投奔親友。”

仨人一出門便各自分彆,她還緊著叮囑師父:

“以後這醫廬咱倆不能來了,準挨黑手。”

“……”蒼白術算是知道,為何伴君如伴虎了,昏君身邊的佞臣人人得而誅之,明君身邊的忠臣也不易,這小徒弟仗義疏財,好管閒事,身邊人就易遭小人妒恨啊。

安昌郡城內。

元無憂聽聞安昌醬鴨遠近聞名,便拿兜裡僅剩的一塊金,要去換算齊國銅幣。

可蒼師父耳提麵命,非說那醬料對傷口恢複有害,死活不讓吃,誓死捍衛她修複一半的臉。

元無憂怨念深重,說她爹都沒這麼管她,蒼白術便唉聲歎氣,說還指望徒弟給養老送終,看來他得死前頭,讓她師父帶師祖都身死道消。

醬鴨到底也沒吃成,總得下館子吃點人吃的東西吧?她得承認她跟師父都不擅長廚藝,做出那玩應兒倆人都難以下咽。

照理來說,蜀地男子不會下廚都沒女人要,而鶴隱沒成年先成道,自不必提,可他這個孤兒徒弟,雖自稱蜀地長大,但也隨師父了。

師徒來到一家並不起眼的菜館,店麵不大客人不多。在哄鬨的邊境亂世,甚至能瞧見不少番邦外國之人,耳邊充斥著各地方言。

元無憂原以為自己很內向,她娘總恨鐵不成鋼說她不闖蕩,悶不出的,直到她來到中原,發現自己跟他們說話,都頗有罪惡感,她隻是問了鄰桌客人一句,他們吃那個是啥菜好吃嗎?那一桌人高馬大的漢子,臉上就露出了被創到的驚愕,還拘謹警惕、連帶磕巴。

好像她一個青衫磊落的少年,能把他們怎麼著似的。而後蒼師父便從後伸出一隻大手,揪著她後領子給拽走,還嗬斥她不得無禮。

無憂委屈:“我是在熱情的表達友好啊,我娘總嫌我沒廣結高朋的能力,故而每年都領我去東北串門兒。在天寒地凍的東北,出門都是熟人,不熱情都不好意思見人。”

“你娘教你見人就搭話了?我真不知你哪來的勇氣,給人送壺茶水扔那就行,你還拋個花?”

提及此事,小徒弟笑得憨厚,

“這都胎裡帶的,東北不養閒人。”

蒼白術用一種如看傻子的眼神,心道我誇你了嗎?“你這言行收斂收斂,誰都聽出來你是外地人了。東北人都跟你似的,還變戲法呢?”

“我這都收斂了,在東北你可以沒錢,但不能沒活兒,還得有絕活兒。”

說破大天來,這館子還是沒下成,蒼師父便將她薅出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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