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初探木蘭城(1 / 2)

前些日子,蒼白術把小姑娘百般嬌養,如今她卻肯把唯一的床鋪,讓給小啞巴和師父、以及孩子,而自己躺在兩條合並的長板凳上。

倘若擱在中原,但凡是個有教養的男子,都不會安心享受姑娘的受屈謙讓,可這華胥姑娘拿他當弱質男流,一邊給病患優待嬰孩,一邊講究尊師重道。

蒼白術心頭翻湧著漣漪,一時不知所為何因。

麵對入夜更深,桌上的燈燭搖曳。

白紗撒幔的床帷子裡,蒼白術褪去了墨青色長衫,隻著薄薄一層貼肉的黑中衣,盤腿而坐。

彼時師父長睫低垂,神情慈愛,認真的給繈褓中的女嬰,一小勺一小勺地喂羊乳。

元無憂瞧他十分有人夫的氣質,心頭癢的不行了,那夜的放肆她覺得還不夠,倘若娶他,童男血和活人參這倆藥引子都有了。

雖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但近水樓台的月不摘,不也是留給彆人采擷麼。

至於師徒輩分,等自己成了他妻主,誰也甭想知道她嘴上承認過這麼個師父。

畢竟又無拜師茶、行大禮,發拜帖。

正在此時,突然“撲通”一聲重物墜地,男人忽然長睫一抬,嗬斥道,“你連啞奴都不看顧,隻盯著為師做什麼?”

元無憂這才瞧見,眼蒙一條白綢帶的瞎子掉在地上,到處摸索著。

“師父,你怎麼凶巴巴的,在我們西北和蜀地都容易嫁不出去。”

她歎了口氣,上前把人扶起,順便把有些勒肉的布條扯鬆了些。

黑衣男子下頜一抬,嗤笑時高聳的喉結都跟著一起滑動,

“誰給你的膽子,覬覦一個無情道?即便天底下沒女人了,為師也不會沾染你個天風姤!”

元無憂耳朵一豎,“什麼什麼?”

她自幼修習紫微帝王術,但對周易六十四卦也略有耳聞,她竟不知,他何時給她卜了一卦?

天風姤無非是女子風流麼?在母尊,這種事最平常,所以她隻是笑了笑,

“你是無情道,那我便是絕情道,天風姤又如何,隻要不是山水困蒙,一事無成。”

一旁的小啞巴不肯起來,就往地下一坐,因看不見,隻能用手摸索著床沿兒,而後抓著她來攙扶的手、拽到床榻上。

那意思是讓她上去。

元無憂隻好哄他,

“老弟你聽話,姐喜歡睡地上。你得上去陪我老師父啊,不然他怕我半夜冒犯他。”

蒼白術咬牙恨齒:“為師“老”了麼?”

小傻子貌似聽不大懂,最後是被她拎上去的。

累的元無憂胳膊一酸,差點兒趴下,又被倚在床跟的赤霄、乾將硌了一下。

蒼白術瞧她臉色煞白,不禁蹙眉,連忙下榻去扶她起來,低聲道:“剛服了藥引子沒幾日,你身體不會這般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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