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安德王(2 / 2)

在得知獄頭要奸淫男囚後,安德王腰身微擰,一指身旁的牢頭:“刀給本王。”

牢頭連忙單膝而跪,將刀舉過頭頂,恭敬的給王爺奉上,卻在心裡暗自替那倒黴蛋默哀。

這安德王從魚鱗護腕裡伸出的手,那瘦長的五指白到、幾乎瞧不見骨節。而後拿牢頭的刀,遞給了手纏布條、渾身是血的獄頭,

“喜歡捅男人?你現在就拿刀尖捅自己後門,可饒你一命。”

那語氣冷漠平和,卻每個字都鋒利得開了刃。

滿場戛然鴉雀無聲,不止周圍一片弓腰的獄卒不敢吭聲,連各監牢的囚犯都偷眼觀瞧。

望著那二尺長一寸寬、單開刃的銅柄腰刀,倘若拿刀柄都有一線生機,大不了當眾弄菊,就當給安德王展示了,可刀尖…那是奔死去的。

那獄頭死的心都有了,“安德王彆開玩笑……”

一旁的牢頭默默把眼一閉,偏過臉去,心道安德王啥時候開過玩笑啊?走好吧兄弟。

眾目睽睽之下,那紅袍銀鎧的男子不再說話,直接劈刀斬了那人,快到獄卒都沒看清他何時拿起的刀!便隻見他嫩白如脂的左手背上,多了兩點水光搖曳的暗紅。

而那獄頭被一刀割喉,隻剩大脖筋牽扯著沒屍首分離,瞪著突目當場斃命,而後跪姿直挺挺的、死屍栽倒在地。

他又把刀扔在牢頭麵前,在身側一個獄卒的衣襟上蹭了蹭血跡,便隻留下一句:“拖去亂葬崗,讓掏肛的野狗陪他玩兒。”

而後朝身後一揮手,踩著堵在獄門口、那條小道上的死屍走進來。

一條挑燈長廊,夾在昏暗的諸多牢房之間,掖在其中一間的元無憂,被門口這情形震撼了。

早聽聞齊國安德王自幼狠絕,砍頭如砍瓜,也不問個價,沒成想他真這麼狠啊。

當渾身銀白甲胄的安德王在牢門外駐足,還讓牢頭打開門鎖,元無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此時姐弟倆不敢吭聲,連孩子都不哭了。原來這活閻王安德王,還有嬰兒止啼的功效?

這事兒壞了,下一個莫不是要切她腦袋?這種瘋男人沒有人性,她可不能跟他頂風而上。

外頭天黑如幕,牢房裡也陰暗潮濕,可這家夥一進牢房的門裡,身側是有倆獄卒給提燈的。

灼灼的燈輝將來者鍍上一層金身。

元無憂仰頭打量,登時感慨:這男的真高啊!

長身修瘦,套著精美層疊的銀白鎧甲,也未蓋住那猿臂蜂腰,不禁讓她想起一個白虜皇帝。

齊國安德王這人長相極好看,滿頭流墨青絲編成細辮、攏進了銀冠高馬尾。頂著個尖下頜、略顯稚氣的娃娃臉,有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柳葉眉,又生得挺鼻櫻唇,簡直像女扮男裝。

隻不過眼神兒不太好使。

他進了牢房先是眉頭一皺,顧盼左右問:

“這裡關著妖女和鬼父?”

縮在角落裡的姐弟二人,許是因光線暗,沒被人一眼發現,恢複了些精神的姑娘先發製人。

“呦,來個花木蘭?你有二十嗎?”

元無憂處在“妖女”的身份,可不該有聞彆國宗親,更何況這人屬實雌雄難辨,正好套近乎。

身長高大的安德王這才發現,在眼皮子底下,縮縮著一個枯瘦的黑衫醜姑娘,他居高臨下的視線落在小姑娘身上,如同俯瞰卑弱的螻蟻。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