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賤奴換貴女(1 / 2)

隨後的情形,隻是老太太吃了個酸梅子,因牙齒掉的不剩幾顆了,正好有侍女跪托瓷碗,不消片刻便接了一碗底的涎水。

另外兩個侍女則分工明確,徒手把涎水往十四王的另一隻雪臂上一抹,皮肉上未有變化。

這招兒就溫和多了。元無憂鬆了口氣,而後如法炮製,被酸梅差點兒酸哭,小孫女登時皺著臉,眼窩噙淚,被太姥摟在懷裡擦拭。

有了這碗底,並在高領軍震驚的目光中,侍女把姑娘的涎水、往十四王手臂上一摸,仍舊光潔如初毫無變化,這“姝液蘚”驗身才算通過。

最震驚的,當屬來做見證的領軍高長恭,他那雙黑亮鳳眸幾乎要掙脫鬼麵來!“這就完了?”

元姑娘五官擰巴著,“行了,你還想多離奇?”

於是這認親之事,便詭異的名正言順。

醜姑娘有十四王親身驗明,確有鄭家血脈後,區區一下午,她就成了鄭玄女,兩位太姥將她牽入了曆來男子才可入的祖宗祠,要講她記入族譜、修習世家禮儀,待日後管理鄭府。

月初她還是華胥國太女,居然轉頭來到了男尊中原,接連打破常規,還成了鄭玄女。

元無憂知鄭太姥素來獨特專行無視禮法,她並非不敢追隨,而是不敢忘祖,連忙婉拒好意,說隻想學本事做女官,憑本事證明自身。

提及這北齊的女官製,亦是自北魏始置。三兩句話不離大魏朝的開明盛世。

元太姥聞聽孫女有此誌,欣然讓馮翊王教她,說馮翊王做過尚書令,高長恭的吏部尚書職位就是承繼自他,即便說四侄兒的今日,一半都是他手把手教導、曆練出來的也不為過。

元無憂抬眸,對上十四王溫和平靜的桃花眼,腦海裡揮之不去他在耳邊的撩撥,一想到這是個表裡不一的浪蕩子,便覺頭皮發麻!

“表兄清廉嚴正,恐怕表嫂會怕我汙染表兄。”

鄭太姥哈哈大笑,“子澤因有隱疾,尚未成親呢。正好你們兄妹倆皆是適齡未婚,可一同尋摸良配,重振鄭氏榮光啊。”

元無憂急道,“表兄生為皇子養尊處優,累任要職又位高權重,哪曉得我這從村姑…平步青雲的窘迫?若要他教,還不如自己去軍營學。”

元太姥在旁點頭附和,“孫女言之有理。”

鄭太姥沉思道,“不若讓長恭來教?恐他不會願意。”

元無憂一挑眉,“四侄瞧不起我,三句話裡有四句都是咄咄逼人,可不如表兄溫和可人疼。恐請不到他,你們還是彆為我去吃閉門羹了。”

人都是有好勝心的,原本太姥可能是客套,一聽她質疑她們的威信,那可就得證明一下了。

表兄笑道,“既然姥姥有此意,孫兒也覺長恭是最合適的人選,我這便帶妹妹去前堂找他。”

元無憂:……對不住了四侄兒,跟這表裡不一的表兄一比,你雖然憨傻,但起碼正人君子。

——館驛前堂。

高領軍正在監督斛律都督批發文書,都是南司州四城、連日以來堆壓的。

忽然打外麵傳來通稟,馮翊王進了廳堂。

一瞧見十四叔清風朗月般,帶個半張臉滿是粉紅癩疙瘩的小姑娘過來,頓時心下一沉。

馮翊王高子澤一開口便是:“表妹妹頗有過人之處,還需侄兒代為教養,孝心侍奉。”

高領軍一聽,腦瓜仁子都木了。

真想暴喝一聲莫挨本王!本王絕不會被女色所惑。更何況是這麼個齊醜無鹽!

但眼前提起這茬的,是他最敬愛的十四叔,他不能失禮怠慢,隻得起身作揖,冷聲婉拒:

“十四叔莫要玩笑!不就是一醜姑娘麼?她有何過人之處,能讓本王親自教養?本王累任京畿邊陲多州長官,統領諸鎮軍事,在尚書台曆練多年見慣了朝野內外、天災民禍。

彆說她是前朝元氏滎陽鄭氏,就算華胥風氏女媧轉世,也休想蠱惑本王遭受汙名。”

這位蘭陵王高四侄兒的履曆,讓元無憂越聽越震驚佩服。

聽得最後那句,元無憂心道:可我真的是!

高領軍話說至此,有點委婉但不多,便是連十四叔討價還價的後路,都給堵死了。

表兄高子澤依舊頂著那張,溫和美貌的俊臉,試圖對侄子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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