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七情合和(1 / 2)

高長恭聞言,細密如鴉羽的長睫一掀,

“婚約於我,隻是搪塞彆人的借口罷了,我可不像五弟那麼多情,華胥女帝是我的擋箭牌,可她卻是最不適合做我妻子之人。”

聽未婚夫當著“外人”說自己不配為妻,她心裡的滋味彆提多複雜了。元無憂豎耳朵聽著,

“什麼?你跟她很熟麼,就說這番話來?”

“不熟,十二年未見了吧。月初見過,那臉造的比你的還醜。”話說至此,他戛然而止道,

“罪過,不該背後妄議他人,非君子所為。”

元無憂:……謝謝啊,雖然更醜那人也是我。

原來齊魯大漢一開始,就認出她是風既曉了!那他當時做援軍備受冷落,怎麼沒表現出來?

不過高長恭這副君子做派,太讓她神清氣爽,感到舒適了。她原以為他的守男德是裝的,原來他的規矩守禮,是從內而外深入骨髓的。

高延宗這種有衝勁兒的男子,是會帶來刺激,但冷靜下來,她還是想要個相妻教女的夫郎。

不然當年訥口少言的宇文懷璧,怎會入她眼?

元無憂初次近距離的、看清齊魯大漢這張臉,四侄子訓完話便認姑姑盯著,以為她在反思,卻不想她整晚都在唉聲歎氣,高大哥權當聽搖籃曲兒了,後來越聽越心煩,一個姑娘跟他對麵而坐,就盯著他看,這誰受得了?

高長恭忍不住開口攆她走,並起身要回帷幔裡的床榻,“我困了,姑姑請回吧,你在作何?”

他發現她不知從何處找了個鏡子,抱在懷裡。

小表姑鳳眼含淚,望著美貌的四侄子,

“四侄子這臉咋這麼會長啊!女媧你睡了嗎?我醜的睡不著。”

“女媧要是活著,頂多問你一嘴:怎麼了我的小泥點子?趕緊回去吧,甭打擾本王休息。”

整個人如若糯米糕的高四侄,頂著有些發青的眼圈,打了個哈欠,幽怨的站在她身邊。

元無憂更想哭了,“你知道麼,在彆人挨餓的時候你吃肉,你沒義務分我一塊兒,但是你彆吧唧嘴,也是一種善良啊。”

“彆想那些次要的了小姑姑,明天還得早起巡山診病呢。再說了,你這臉多辟邪呢,年節往門上貼張你畫像,比神荼鬱壘有威懾力。”

她咬著後槽牙憋出一句:“行啊,你這優美的齊魯方言,你這輩子吃不上三菜一湯!”

正在此時,有人叩門道:

“兄長在麼?我睡不著。”

高長恭一聽是高延宗,更急著攆她回自己屋。

高延宗瞧著推門出來的小姑姑,打了招呼進屋去,卻瞧見兄長對著桌前的文書抱頭。

“文書既已上報,樁樁件件抵賴不掉,兄長還煩惱什麼?”

“邊境周軍虎視眈眈,卻不敢興兵,剛得到消息說有權貴失蹤,本王得想法子翻出來,以作人質,寧可錯殺一千,不放走一個。”

亥時,一牙下弦月踩在枝頭。

被四侄美貌激勵得、精神振奮的元無憂,打算連夜翻爛《神農本草經》對照帶圖的醫書,她畢竟學藝不精,隻能臨時抱佛腳。

而換下粉裙,身穿及膝白衫的小石頭,就坐在小姑娘身邊。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