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你都不喚我寶寶了(2 /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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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書一走,元無憂這屁大地方又熱鬨起來,因著病患不能受風,高長恭便理所應當的,長住在了她這裡。

但他又很避諱她,都已經渾身無力,坐起來都要人扶著了,還把她攆到外屋睡去,隻準她給他臉上上藥,脖子都不讓她碰,非要倔犟的,用自己顫抖的手去敷藥。

時疫在高長恭身上,經過一晚上的自由發揮,已經到了連五侄子都差點認不出來臉的程度。

元無憂前腳剛問完他,你把得力的部下都給五弟了吧?難怪你生病沒人來看你。

後腳他的軍師便來了,風塵仆仆身穿官服,是從鄴城星夜兼程趕回來的。

屋外猛然湧進來一幫人,轉屏風隔斷才瞧見帷幔裡的倆人,一個倚在床頭,一個坐在床尾。

為首的高延宗一撩珠簾,讓進來一個青衫瘦高的男子,他先瞧見的自家主公,主公居然罕見的,穿了一襲絳紅色交領大袖襦袍,那一層布料輕薄到,連胸膛上嵌的茱萸都隱隱看見。

而床位坐著個黑衣玉麵的姑娘,雖著男裝,但從前襟便明顯可見其特征。

這人見了小表姑,先收攏羽扇躬身作揖,自報家門,狹長的眉眼微微帶笑,

“這位便是小姑姑吧?在下鬱久閭自薦,為尚書府吏部郎中,領軍將軍府軍師幕僚。不知姑姑是何來頭?”

元姑娘凝噎住了,他說了一堆,她就記住了他是柔然國姓鬱久閭,是高長恭的軍師。

高延宗趕忙介紹道,“這位是滎陽鄭氏貴女,鄭太姥的孫女兒,元太姥的外孫女兒。”

軍師笑道,“小表姑英氣逼人,瞧不出半分姑娘家的嬌氣,難怪能做這十幾年來,唯一能親近大哥三尺之內的女子。”

他話裡有話,眼神毒辣,尤為意外的是,素來潔身自重的主公,穿得如此輕薄透肉便罷,居然還讓個姑娘坐旁邊,盯著他?

姑娘聞言,大眼一亮:“啊?真是唯一的?”

高大哥自然明白軍師話中所指,但為了散熱方便,他也拗不過醫師連堂會診,不得不換下嚴謹保守的長袍軍服,改穿流行的大袖襦……

他無話可說,隻默默把腰下的薄毯往腰上拽,沙啞著嗓子道,“她就是個醫師……”

軍師走近前來,見狀拿羽扇輕拍了主公的腦門一下,“住口吧,你這嗓子跟拉大鋸似的。”

高大哥:“……”

高長恭隻是遲疑了一下,沒反駁,這幫人便都湊過來,坐了一床沿兒。

小表姑是個自來熟,一開口就讓他們忽略了她是個姑娘,直接熱絡的稱兄道弟,把嗓子嘶啞說話不便的長恭拋之腦後,他幾乎插不上話。

經過兄弟們一嘮家常,元無憂才對他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原來這憨子美人高長恭,不止父母亡故的早,兄長也接連英年早逝,就剩一個誰也不待見、不慕權勢的二哥終日遊山玩水,不理家事。

他自己還沒長大,就被迫成了大哥,搭上家裡有一群頑劣弟弟,他隻能挑起家庭的重擔,沉穩成標杆榜樣,幸而弟弟們從無惡不作、到隻為美色作惡墮落了。高延宗如今的改邪歸正,唯兄長是從,也純是對四哥的依賴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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