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各論各的四哥哥(1 / 2)

元無憂一捋鬢邊的劉海兒,被他說得一愣,

“什麼?不是…我跟他啥也沒有。”

而後覺著有些站不住腳,又補了一句,她說的是:“要說我對他的心思,還不如對你呢。”

高長恭聽到的:姑姑對你有心思。

四侄子登時心頭一震,敷了厚厚一層青灰藥膏的臉上,隻剩一雙淬亮的黑眼仁,麵上穩如老狗瞧不出喜怒,心裡已經跟坐在鍋上烤似的。

難為這個渾身本事的華胥姑娘,肯對他直言袒露心聲,雖說隻是委婉的表明心意,但誰又保準她是不是為迎合梅花之約,哄他入局呢?

故而他隻是心神震蕩一刹,便恢複如常,隻放緩了語調,操持著嘶啞的嗓音道:

“倘若不是你情我願,姑姑便彆忙活了……那頭自有五弟照顧。你去那邊住也不方便,隻恐在他身邊吃虧。”

“嗤……”元無憂聞言,順鼻孔噴出一聲譏諷,心道你咋還逮著男女這點事不放了呢?你這邊就一個人,高延宗那頭可連將帶兵一窩人呢。也不能為了你,把清空病患的正事耽誤了啊。

她隨即端著藥膏見了底的瓷碗,從床沿起身。

一片墨色棉麻布料,飄然在高長恭眼前滑過。

下一刻,她的一片衣擺便被一隻手緊緊抓住。那隻褪下了龍鱗護腕的手,五指修長勻稱、骨節分明軟糯瑩白。手的主人也出聲柔緩:

“與其找他,不如想想辦法…讓我儘快痊愈。”

高長恭罕有這種自私之時,一方麵來說,眼下的他就算來個弱女子,都恐難打贏,正是需要被人保護照料之時。

另一方麵,他竟也習慣了表姑姑不近不遠的照顧,不希望她離自己而去,又入虎穴。

元無憂雖不知他心中所想,但知他所言不虛。高延宗雖是童男,但實戰經驗老道,保不齊他就舍身救兄了呢,故而不敢輕敵。

她隻好從四侄子手裡扯下衣擺,出門吩咐人:跟高延宗那邊說一聲,病患如有異常情況,隨時傳話她,她今晚便不夜診了。

因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推波助瀾,小姑姑答應了規規矩矩的守著他,哪也不去。今晚高長恭終於賞臉,讓她坐在床沿兒欣賞自己的醜態。

小姑姑往那一坐,也不客氣的盯著他瞅。

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四侄子,被她瞧得渾身撫過一絲涼意,像被風掀去了衣衫,連忙攏緊了滑下肩頭的刺繡梅花大袖襦,鴉羽長睫微合…

“既有約法三章在先,你我各論各的,人前我管你叫表姑姑,人後你管我叫四哥,我自會看著五弟,彆讓你被他占了便宜。”

自十六國流傳至今的大袖襦,本就是在大臂處收緊,肘窩放寬的,如今罩在四哥身上,更顯他身段兒健美、張馳有力。

因著布料輕薄,元無憂透過絲綢、便能清晰可見他那白膩的一截胳膊,線條流暢勻稱,不運力時隻顯得健壯結實,而不粗笨。

彼時,高長恭麵前的姑娘點頭如搗蒜,可她的炯炯目光卻瞧著他胸口,第一句話就暴露了。

“小憨的嗓音真好聽啊,有四哥哥在懷,姑姑一天的疲憊頓消。”

元無憂暗叫不好,把心裡話說出來了!但話已出口便是覆水難收,她隻好繃著一臉毅然。

四哥卻有些繃不住了:“……明明稱呼沒錯,怎麼從你嘴裡一說,聽著就不對勁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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