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白衣明豔鄭觀棋(2 / 2)

元無憂邁步過去,頷首遞上一個叉手禮,她竟然主動上前,叉手回施一禮後、便一把攥住表妹妹的雙手,捧在自己掌心裡熱乎道:

“我一眼便知你是玄女表妹妹!果真是人如其名英氣颯爽,快坐姐姐這邊來,這可是你外祖母的家呀,你得儘地主之誼不能藏著掖著啊,這幾日可要帶我好好遊逛,耍遍木蘭城。”

望著表姐笑得臥蠶彎彎的桃花眼,連眼睫毛都仿佛會說話,元無憂霎時成了不善言談的人。

鄭觀棋給人的感覺很熟悉,甚至很像她身邊的一個人,卻又一時間對不上號。

“那都是妹妹應該的,彆的先放一放…且容我冒昧一問,表姐芳名,可是觀棋爛柯的觀棋?”

莫怪元無憂初見就如此冒昧,主要是這表姐太不人如其名了。

梁任昉《述異記》載:“晉時王質伐木,見童子棋而歌,俄頃斧柯爛儘,歸無複時人”。

爛柯棋緣是講光陰如梭,或是觀棋不語,而這位表姐實在能量巨大,她都簡直自慚形穢。

幸而觀棋表姐並未怪罪她,而是順著她的話,抿了抿胭脂朱唇,微揚嘴角道:

“觀棋爛柯,亦要不語。家父指望我安分守己謹言慎行,才取那個小名兒,到底是錯付了。”

而後倆人攜手攬腕,先向兩位太姥行過禮,再齊齊入座。

鄭太姥姐倆相視一笑,瞧著表親姐倆的熱乎勁兒,跟一個娘胎裡出來似的親厚,更笑得合不攏嘴了。

元無憂原本不擅長應付這種場合的,但這位表姐並未讓她有絲毫的拘謹,她隻覺受寵若驚。

就在這時,鄭觀棋忽然抓起了、她胡亂裹了白布條的大拇指,訝道,

“表妹這是傷著了?”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手上。

冷不丁被人抓到把柄,元無憂心裡唰然一驚,隻覺從天靈蓋兒開始涼爽了幾分。

這傷來得難以啟齒,布條也是方才……高長恭笨手笨腳給纏上的,元無憂不敢細解釋,隻好含糊道,“不知在哪兒碰傷的了,我體質弱,傷口好的慢。”

元無憂受傷的是大拇指,觀棋表姐卻拿細嫩的指腹,在她掌心摩挲,還翹著戴了粉瓤西瓜碧璽金戒的小指,勾住她的手腕。兩對低垂的羽睫覆下眼眸,竟是二體同心的痛心道:

“哎唷…真是小可憐兒,正巧表姐帶來不少參茸滋補之物,原也是奉給大姥姥拜壽,連帶自己零嘴兒吃的,這便命人給你搬些到住處去。”

元無憂不動聲色的,將大拇指從她掌心拽回。

“啊?這可使不得,怎好讓您如此破費啊……”

她一開口,白淨的腦門上便霎時浮起了細汗。

她倒不是脂膏不潤,不想要名貴藥材,而是她那屋裡,此時藏著男人呢,太怕被人瞧見了。

高長恭定是跟這位表姐有些前塵,否則不會非要跟她回來,監視她如何與這人相處。

這表姐久居京都鄴城,是北祖二房的一支,到了鄭太姥家裡十分自來熟,得知表妹妹是元太姥失而複得尋回的,更恨不得掏心掏肺的捯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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