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辯論玄門(1 / 2)

隻因這兩年蟬喘雷乾,尤其今年打入夏開始就沒下雨,民間便懷疑是這幾年的獻祭活動,沒給女魃續上,才自發找得道術士和“祭品”。

而那常半仙,確實是魯山一帶有名的術士,尤其是眼通陰陽,民間也有結冥婚必得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四柱純陰的童男子一說。

小石頭是什麼生辰,她肉眼瞧不出,可有道行的人卻能一眼看出。光四陰命就夠惹眼的了。

元無憂暗道不妙,趕緊跑回鄭府。

結果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透過院門口的影壁牆上,她正瞧見幾個人拽著竹竿似的少年,又摸骨又相麵的!許是因鄭太姥不在家,這幫下人沒一個顧及姑姑的顏麵。

以至於高長恭跨步上前、一把擒住一人的手腕時,那人還嚷道:

“渾小子你抓錯了!快幫常半仙摁住小白虜!”

後跟過來的觀棋表姐,當即掩麵輕咳。

幾個護院聽見了警告,齊刷刷一抬頭,發現是蘭陵王和兩位姑姑,這才慌忙撒手。

可那麵白無須的術士,也沒個眼力見兒,固執的非說小石頭是什麼“陰亥年八月十五亥時”出生的四柱純陰命格,倘若爾等再晚回一會兒,都拿他獻祭完,給木蘭城求來雨了。

元無憂瞧著被打落了儺麵,在白臉術士的爪子鉗製下、奮力掙紮的黑衫少年,望見他那張依舊布滿魚鱗狀痂皮的臉,又是一陣心虛內疚,他這臉咋不見好啊?

“他不是純陽體。”

她不知哪來的底氣和信誓旦旦,反正宇文懷璧必然不是,所謂近墨者黑,眼下這個情況,倒是有經驗的更安全。

銀袍老道扭頭瞅了眼、鮮卑少年那張黧黑斑駁的臉,“這醜鬼陽氣純淨,怎可能不是?”

鮮卑少年灰藍色眸子眨了眨,似乎對眾人所說之事難以理解,但還是搖頭附和自家主人。

老道自然知道這傻子是順著主家的話,便試圖詐他,“就是問你,可有過與女子同被而寢?可有女子碰你體膚?”

這話問的,有點直白但不多。連四侄子聞言,都掩麵輕咳,扭過臉去以掩飾尷尬。

懂得都懂,但對於不懂的,這範圍也太廣了!

鮮卑少年嘗試理解,並恍然大悟。

於是他此時的眼神,不知何來的堅定,立馬抬手指了指女主人,堅定道。“她。”

元無憂:“?”兄弟,不帶訛人的啊!

於是她腳尖一挪、往高長恭身邊邁了一步,試圖讓他把指向,滑向旁邊的鄭觀棋。

結果他又把指頭,往她身上偏了偏。

元無憂倒不是心虛,她是真怕被人訛上啊!她趕忙看了眼鳳眼微斜,目光複雜的鬼麵男子,旋即急著反駁小石頭,

“你彆亂指啊小犢子,你我之清白天地可鑒!四侄子還在這兒呢……”

高大哥袖手旁觀不下去了,也生怕姑姑情急之下,如他那日在鄭觀棋麵前一樣尷尬,遂道:

“行了彆難為傻子了,權當他不是。姑姑快去把你的小奴領回來。”

這次元無憂上前撈人,可算無人敢攔。

連常半仙都沒瞥這主仆二人一眼,獨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高長恭,目露精光,

“四王倒是難得的陽氣醇厚,生於午時與未時之間,險些成了四陰命,而今就靠正陽之氣撐著,立於天地。貧道給您指條明路吧,來日結發一定得找個陽盛陰衰的妻子平衡氣運,方能調和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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