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公子鏡池與鮫人(2 / 2)

“我從未想過吃你的肉,你如若不能帶我們回去,那便留在海底,陪我們再做幾百年夢。”

元無憂想接過,又僵住了,

“不對啊,剛才我還和高長恭在溶洞,這分明是棺材上的夜明珠!難道秦始皇當年,把你們家的鮫人魚油做成蠟燭,鮫珠當燈了?關鍵停棺材那地方是魯陽,跟鹹陽長安也不搭邊啊?”

“當年武王伐紂渡於孟津,疾風晦冥人馬不相見,唯部下魯陽公戰至日暮揮戈退日,是為萬世力挽危局之表率。同時也是晦暗滋生,接連歸墟終極之地。魯陽指日的地下冥河,便直通南海歸墟。”

這話元無憂信不了一點,登時愁眉苦臉。

“彆太荒謬…冼滄瀛你究竟想做什麼?我都逃到中原了,還免不了被你摧殘是吧?”

他忽然俯身,綴滿螺貝珍珠的項鏈,隨著飄浮在水中的碧綠鮫紗、一同朝她的臉衝過來!

元無憂抬手擋了一下,卻被他順勢拿手蹼、抓起了她的手。濕滑黏軟的魚鰭,在她纖長剛勁的指縫間摩挲,碧綠的眼瞳卻仔細的,在端詳她那五根細膩潔白的手指。

“人族…好美的手。你這張臉比所有鮫女都漂亮,在人族應該也是……禍國殃民的程度吧?”

真不知道他一個大男魚,是怎麼做出這種撩撥舉動,還一臉正派的。

元無憂被魚摸了半天指縫,可恥的下腹一緊,湧起衝動的欲念來了。

但她也不敢動,便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抓過去,放在那一掐細滑的腰側,摁著小腹上的鱗片。男鮫人嗓音清冷又低沉:

“這是魚鱗。我自從下生便有一條鮫人魚尾,可父王不是如此。”

提及他的父王,贏滄那張陰柔的臉驟然銳利了幾分,仿佛能從他那雙碧綠瞳仁,再現那雄赳赳氣昂昂的大秦,重見讓後世君王為“大一統”而前仆後繼、血肉堆砌的新——華胥一夢。

“他乃是人皇的驕子!曾率領人兵五十萬統帥百越嶺南,征服冼姓。曾經整個南海水族……都臣服於那位受命於天的人族始皇,可是!當他死後…人族全都反了。”

當年秦始皇一統六國後擁兵百萬,把長城修遍邊境,為何被劉邦幾萬人攻下了鹹陽?

隻因那百萬雄兵都放出去,鎮守了邊疆啊!

三十萬大軍守長城以禦匈奴,而那五十萬大軍鎮守嶺南,更是由三皇子公子鏡池與任趙二將率領,又留在當地與百越之地的土著融合。

當年秦末之亂,大軍沒能及時回援鹹陽,便是秦皇遺詔不準王翦與公子鏡池退兵,空前絕後的嬴政,隻留下一句:“大秦可亡,朕可亡,唯獨華夏不能亡。”便秦二世而終。

這邊說著史冊遺篇,當魚蹼覆著溫熱的指腹,引導她摁在一片巴掌大的鱗片上時,他明顯語調一軟,腰身一沉,嗓音柔緩、低沉的道:

“鮫人幼時雌雄同體,是龍落子一樣的構造,隻有在成年後才會分化性彆,由男性負責懷胎和繁衍後嗣。這裡是我身上最硬的鱗片,也是最軟的命門。”

元無憂瞬間意識到了什麼,頓覺老臉一熱,趕忙抽回手:“……多謝指點,抱歉冒犯。”

儼然是…當年的公子鏡池與女鮫王生下了他,按輩分,他還是秦始皇的孫子呢。

此時元無憂隻能懷疑,他是冼滄瀛家譜上的某位祖宗,倒不知她那位宿敵,是否真的雌雄同體。更何況以前她跟冼滄瀛打的跟熱窯一樣,她娘還可憐那嶺南孤兒的身世,總讓她讓著弱勢男子,她哪有機會對他驗明正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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