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陵王…死了,風既曉也死了。彆念叨了。”
姑娘長睫顫栗著、睜開了琥珀般的眸子。
眼前的俊美男子嫩臉陰沉,眼神冰冷又沉重。
元無憂清醒時,發現正躺在單膝而跪的男子懷裡,他一手拄著她的乾將劍鞘,一手覆在自己膝上,隻讓姑娘的脊背虛靠在他熱實的胸膛。
仿佛她是瘟疫一般,肌膚半點不願與她沾染。
“你若不想和我有接觸,直接把我撂地上吧。”
她說的是氣話,結果這大哥聞言,眸光一跳,下頜一點,“男女有彆,請姑娘自行起身。”
元無憂:“…?我又成姑娘了?”
她也是倔,恨的直咬後槽牙,還是掙紮著從他堅實溫熱的胸膛撕開、起身。
可惜突如其來的體力不支,以及太陽穴突發一陣抽搐刺痛,像極了蠱毒被催動發作、於是剛撐著半個身子坐起的姑娘,又渾身無力的栽進他懷裡,還伴隨著一陣嘰咕咕嚕聲。
元無憂:“……”太尷尬了!
她一個來保護他的,這時候居然餓得肚子叫!可也說明,倆人定是被困太久,又沒吃東西。
男子長睫微垂,瞥了眼雙頰泛紅的姑娘,方才緊繃的鐵石心腸忽地有些皸裂,內疚忽湧。
元姑娘隨後發現,示弱雖然窘迫,但蠻有效果的,這下高長恭雖沒扶她,但展開了修長雙臂任她躺了回來,還試圖以胸為褥,極力讓她靠的更舒服。
旋即又聽見一聲機關開扣的脆響,男子一手持刀,一手將被刀割破的掌心遞到她麵前:
“喝。”
元無憂盯著眼前那白嫩掌心的紅痕,有一刹那的呆住,她不解其意,隻能猜測他是讓她拿純陽血補體力。
“我兜裡有參茸丸子,一樣能補氣血。”
“純陽血一樣能喝飽,給本王喝。”
……蘭陵王還真是霸道,血隨便給人喝?
她苦著臉,“指這個喝飽,這得喝到何時啊?”
“不然呢?連我的肉,你也可以吃。”
“高長恭!你是不是瘋了?”
她憤然坐起身怒目而視,卻瞧見他一臉無辜又神色認真。
元無憂瞥了眼他仍在冒血的嫩粉掌心,果斷抓過來,在他冷銳目光的注視下,對傷處輕柔一吻……
高長恭:“……?”
男子明顯怔愣住了,鳳眸肉眼可見的睜大,但嫩紅的唇瓣卻倔強地抿成一線弓形,更凸顯那枚唇珠瞧著就十分好嚼,像在挑釁她去撕咬、攻陷。
她心念一動,便順勢鉗製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捧住他棱角分明的頜骨,印上那兩瓣。
一如目測的口感柔韌。
高長恭卻麻爪了,第一反應是:這姑娘不會是飲血不足飽,要吃r了吧?隨後又明白過來,她確實是要吃r。
倔強的男子牙關緊閉,不讓她進門一步,她卻曲線迂回耍起了戰術,
胸口傳來的異樣感覺,是說不上來的難受,他連腳趾都不禁蜷曲,摳住紅布裹著的銀鞋墊。
在上下失守的處境下,高長恭的理智和鎮定愈發潰不成軍,他終於忍不住低聲:
“不行!唔……”
高長恭但凡有反抗的心,自是不費力就能掙脫開她的鉗製,可懷裡這姑娘力道溫柔,掌心軟熱,獨獨嘴上和行動霸道又強勢。
她太會哄騙他了,總能在他不反感的範圍內,瘋狂擴張和徐徐圖之。
什麼矜持自重,傲骨錚錚?此時此刻天地萬物都是假幻境,唯有她是真。他本就身處情緒最為緊繃之際,又落到了心上人懷裡,自然受不得她半點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