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接頭成功(1 / 2)

昔年,長安還是元氏的西魏,她乃太上女皇的獨苗女嗣,末代廢帝的嫡親堂妹。

而他明裡是華胥女儲君的童養夫,實則就是宇文家討好主上的祭品。他被這個、未有半分親情的家族給賣了!

宇文懷璧生的時日不好。八月十五雲遮月,亥時夜空居然現出紫氣,玄門便借此八字發揮,批他命犯孤鸞紅豔煞,克妻妨主又媚惑女君。

命盤就擺在那呢,對應的相術也傳承了數千年之久,屬實抵賴不得。而在當時宇文家與西魏女帝尚是姻親,無論這四兒子是媚惑女帝還是女儲君,傳揚出去都不好聽。故而懷璧剛一下生,就被送養李丞相家,寄人籬下受儘欺淩,後因容貌出挑,又被女帝所解救斡旋,才得以重回宇文家認祖歸宗。以至後來,十二歲便做了年僅兩歲的太女通房,更坐實了豔煞之名。

可宇文懷璧不得不承認,在這位注定會繼承皇位的華胥女儲君家裡,他感受到了此前從未有過的親情和溫暖。西魏太上女皇待他如親子,嶽父待他視如己出,連外人麵前囂張跋扈的奶娃娃女儲君,都會安靜的窩在他懷中,讓他一遍一遍的喚她小名兒“元無憂”。

後來他憑長兄臨終授命登基坐殿,雖是傀儡,但也應驗了紫微帝王氣,便更畏懼玄門讖言。

思及舊事,懷璧眼望著麵前這張臉,她這副瓷娃娃般精致的皮相,似乎從小到大未曾變過,隻是從一個蠻橫無理的奶娃娃,出落成了有擔當、能保護彆人的大姑娘。

他被她護在身底下,沒遭受半點兒傷害。

懷璧聽她氣息奄奄,微弱的命懸一線,隻覺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元無憂……你究竟是從何時,發現我的?”

她並不回答,隻是唉歎一聲,

“及笄那夜,你一個通房居然敢欺負我,我記恨了好多年,我明明那麼愛你,善待你,庇護你,你何時能躺下讓我來一次?啊、嘶……我背後好痛啊懷璧,我需要活人參呢……”

當她那雙通透的褐色琥珀大眼低垂,眼瞼泛起濕潤來,流露出一種楚楚可憐的委屈,真像是某種沒斷奶的幼獸,任誰見了也會心軟自責。

懷璧雖然被連番幻境折磨的,有些神誌不清,但此時還是掙紮著尋回了一絲理智,

“我…我不是,不是躺過很多次了麼?”

可這姑娘隻是伏在他身上,拿濃黑長睫覆下了濕漉漉的眼眸,煞白著小臉兒,神情痛苦。

他忍不住抬起細手,拿白到幾乎瞧不見骨節的指頭,去輕觸她的臉頰,平素清冷的嗓音,極力放的柔緩道:

“我是……”

他話音未落!便隻見倆人背後衝出一條大腦袋巨蟒,瞪倆燈籠大的猩紅豎瞳,驚喜道:

“是活人參的鮮味兒!”

還有王法嗎?!這孽畜居然能口吐人言!!

宇文懷璧雖被驚得驟然後背一涼,可也一瞬都沒猶豫,順勢就拿秀氣又骨感的手指、掐住了趴在他胸口這姑娘的脖子。

強行逼她從自己身上爬起來後,他這才瀟然站直了身,拔出腰間的赤霄,一劍剁下了井口般寬的蛇頭。

巨蟒肥碩的身軀轟然砸在地上,幾乎把人震得腳離地。宇文懷璧冷眼瞧著麵前的紅衣姑娘。

“倘若被你套出話,孤二十八年白活了。一國之君自有後妃眾人,即便孤自詡活人參,你這妖物難道肯信?”

姑娘僵著煞白淌血的臉問,“你何時看穿的?”

“從一開始…孤便知曉。她不會談情說愛,也不會這般溫存。”

“那你還能配合這麼久,很享受貪戀她的愛意吧?可她現在情竇開竅,便要成為我長嫂了。”

他握緊了手中的赤霄劍,眼神一厲。

“妖孽,伏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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