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墜馬被俘(2 / 2)

待聽見羽箭脫弓的咻咻聲從頭頂飛過,像踩在頭頂的馬蹄聲也遠去,她都沒心思去追齊兵和心寒,不知天地為何物了,隻想就地躺會兒。

元無憂昏昏欲睡之際,勒在臉上的粗糲繩網才被人掀開,隱隱約約就聽見頭頂有人說:

“她怎會如此虛弱?連寡人都能將她製服。”

鮮卑男子躲開部下給裹披風的手,細腰微折,湊近了看繩網裡臉色蒼白的姑娘,她唇上血色貧乏,簡直像要安詳去世。

宇文孝伯端詳了兩眼,也挺詫異。“真的還是裝的?”說著,他彎腰下去探了她額頭一把。

觸手的額溫,是烈日底下不該有的發涼。

他這才回稟,“回陛下,元姑娘是寒氣侵體誘發舊疾,氣血兩虧,體虛也是正常。”

“犨縣府藏可有補藥?”

“聽說這位華胥女儲君的舊疾,需童子血和活人參,陛下……”

元無憂聞言猛地睜眼!“你們…彆胡來啊……”

因體虛乏力,她連出聲都氣若遊絲。

黑衣男子負手而立,居高臨下,把矜貴刻在了骨子裡,把傲慢掛在臉上,嘴上也譏誚道:

“寡人乃一國之君,堂堂鮮卑漢子七尺之軀,能給你個華胥女人做解藥嗎?”

元無憂本就頭疼,聽了這話更是麵目猙獰。

“狗皇帝你說啥呢?有高長恭我還用得著你?你後妃好幾個,能是純陽體還是活人參啊?!”

“高長恭放任你一女子被敵軍俘虜,你若真是個門閥世家鄭玄女,就算有命回齊營,你還願嫁給他嗎?即便他還肯娶你,試問一個當過戰俘的女子,還不是清譽儘毀受人鄙夷?”

宇文孝伯在一旁都聽不下去了,顫聲問,“陛下您魔障了?怎能說出這番話來。”

周軍對這女悍將極為警惕,即便得令鬆綁,也是一邊讓人掀開繩網,一邊有人利索地把紅衣姑娘反手捆住。

元無憂連象征性的掙紮都沒有,她現在體虛乏力,需節省體力,而且這是個離開的契機,她早有脫離齊國的念頭,隻是礙於和高長恭的感情。既然他與風陵王的恩怨不可抵消,那她麵臨著隨時被拆穿身世、陷入險境的危險留在此處,對他低服討好也毫無用處。

即便有親信看不過眼,出聲斡旋,宇文懷璧也沒收斂之意,依舊態度傲慢,

“寡人還不能找通房了?憑什麼等你?難道要頂著被人戳脊梁骨嘲笑,給你守寡嗎?就算寡人是母尊男子,未婚妻早死,也該改嫁了。”

元無憂對他這番話一句都沒聽進去。

她隻覺是解脫。自己去齊國這遭為民辦實事,雖不算開天辟地也是女媧補天,而周國年長的將領和正規府兵,多數都曾是她母皇的部下,即便不能放她走,也不會真置她死地。

五官精致的姑娘雖然慘白著臉,束手就擒的樣子頗為狼狽,但還是麵色冷漠鎮定。

“那你活捉我想乾什麼?就為讓高長恭鬨心?他放任我被你們抓,就說明割舍得了我。與其想要挾他,倒不如警惕著如果把我引狼入室,勢必會攪鬨你們軍營。”

宇文懷璧便不再與她周旋,擰身一揮手,“蒙上,帶走。”

元無憂隨即眼前一黑,被套上了一個毛刺粗糲到刮臉的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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