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周營受辱(2 / 2)

“啊嘶、放肆!”

男子迅速撤回手,才發現掌側多了個虎牙咬出的窟窿,在往外冒血。

瞧見一點猩紅,元暘頓時怒意燒眉,抬手就要掌摑這女俘虜,“不知死活的賤奴——”

他話音未落,被捆成肉蟲子的姑娘,居然就在他眼前妖嬈的扭身躲開,滾到了床沿,幾乎要掉下榻去。

與其四目相投,這姑娘原本的馬尾辮兒已垂落肩頭,淩亂的鬢發散落在蒼白的俏臉上,映著那雙眼神銳利的褐色瞳仁,倒十分嬌豔英氣。

這姑娘身處敵營,居然還傲氣帶刺的不行,一個漢家女,此時居然比跪地俯首的鮮卑女骨頭還硬?

虞部大夫元暘隨後想到了陛下的囑托,隻好忍下怒意,回到屏風後坐著,還招手讓垂首低服的鮮卑女過來。

“好個侍寵生嬌的漢家女!讓你瞧瞧什麼樣,才是女子該有的順服。”

隻瞧那穿著襦裙跪地的鮮卑女郎,見他招手便匍匐膝行上前,就趴在他搭爪子的扶手一側,低頭給他舔掌心的血。

元無憂搭眼一瞥就震驚了,瞬間隻覺胃裡翻江倒海,一陣作嘔,

“你們這…這是乾啥?口水能治病咋的?”

那鮮卑女道,“這是鮮卑習俗,以表服從,彆說舔主上的血,就是**也是奴莫大的榮幸。”

元暘依舊捏著那把雌雄難辨的嗓音,譏笑道:“如同狼群猛獸之間的等級秩序,在鮮卑,這是弱者表達乖順服從的誠意,彆說是舔血,即便是本將的靴和腳,對奴下來說都是恩賜。”

元無憂慶幸沒吃午飯,但凡吃了都得吐出來,於是剛才還鎮定從容,眼神堅毅的姑娘,頃刻間便喜怒形於色,瞠目結舌:“……你自己玩的埋汰彆帶鮮卑啊…元氏可沒這習俗。”

她就是元家人,有沒有這習俗她還不知道嗎!

更令人憤慨驚詫的是,這位虞部大夫元暘,又把麵前獻殷勤的鮮卑女推開,拿染了血暈的蒼白細手吩咐門口的守衛:“把外頭那些個沒被蹂躪的犨縣女俘虜弄進帳,讓鄭姑姑學一學,戰敗的俘虜應該怎麼服侍勝利者!”

元無憂真想給他倆眼炮,心道我用學這個?要學也得讓你們狗皇帝學啊!

可她沒心情與他鬥嘴,剛才元暘的話讓她心都揪了起來,她顫聲質問:“你們打下犨縣是奸淫擄掠來了?”

難道犨縣剛淪陷兩日,陷地民眾便已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遭此毒手摧殘了?

元暘高坐孔雀椅,將榻上女俘虜眸中的震怒、悲憤瞧了個滿眼,他頓時來了興致,便揮手吩咐帳內留守的衛兵:

“你們兩個,把鄭姑姑帶過來。”

鄭姑姑一聽這個,頓時精神齊聚,頭皮發緊,渾身都在抗拒,“等等!我可乾不來這活兒,你姓元是吧?我也姓元啊,你聽我說完……”

兩個黑衣銀甲的周國衛兵,聞召逼近了被捆的姑娘,她此時不住的側身往床榻尾後退,整個人幾乎要掉下去!

望著左右一邊是端坐主位的虞部大夫,一邊是倆衛兵,元無憂在明麵上無人瞧見之處,拿手底下的戒刀瘋狂磨著繩子,就快要劃開了。

聞聽此言,元暘嗤笑了聲,“你不是姓鄭麼?怎麼,你還要跟本官論親戚?”

就在這時,簾帳外麵忽然傳來一聲:

“——陛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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