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國宴話家常(2 / 2)

“元元彆惱,周國主貴為一國之君,後宮妃嬪無數,總會有幾個與國色美人相似的,而你夫君從頭到尾隻與你一人有過感情糾葛。”

瞧夫妻倆旁若無人的膩歪,安德王隻能勸大家吃菜。望著鳳目陰鷙卻一言不發的國主,元暘不禁偷偷拉他袖子,戲謔道:“這姑娘比你有道行,恐怕你駕馭不來。不如讓給我嘗嘗?”

倆人都在儘量低聲說話,也怕對麵聽見,宇文懷璧私下跟他委婉推諉,叫他小點兒聲,不準冒犯女國主,自己卻頂著玉片麵具,抬頭衝那女國主語氣溫和的問她,

“風陵王在齊國軍營住著可有不慣?傷處為何好的如此之慢?朕帶了一些川藏奇珍猛藥來,以及各類滋補品,少頃會命人送到你帳中。以及一些金銀首飾,即便你不好打扮,留著變賣也能以備不時之需,更有周國的蜀錦料子和應季的吃食,教你身在異國,也不忘故鄉滋味。”

這頓席吃的元無憂心裡很不是滋味,心情被宇文懷璧這幫人鬨的幾流拐彎,七上八下的,尤其此時他這步“故鄉情”的棋,算是把她對華胥和長安的舊情給勾出來了。

她和他有著同一個故鄉,高長恭在此時,遠不能理解他給她這種榮歸故裡的歸屬感,殺傷力有多大。

身處席間,這女國主與自家陛下就四目相投,琥珀瞳仁與深藍鳳眸裡都是毫無殺氣,又平靜從容,卻仿佛傳遞著某種彆人看不懂的情緒。

元暘打圓場道:“若非臣下攔著,吾主就差弄鴻雁來下聘了。”

大雁是忠貞之鳥,乃娶妻下聘必備之禮。

高長恭就算再遲鈍,也意識到問題所在了,登時從鬼麵射出兩道凶光:“她是本王的愛妻,蘭陵王妃!你們此舉明著挖牆腳,不妥罷?”

“我們陛下是為王妃的身體狀況考慮,若蘭陵王如此疑神疑鬼拈酸吃醋,寧願耽誤她的病情以至惡化,臣下倒替王妃日後的生活擔憂了。即便她能躲過致命一擊,恐怕也要枯死於蘭陵王您的後院。”

元無憂唯恐兩撥人繼續拿她說事,趕忙打斷:

“周國主的厚禮孤不需要,好意孤已心領了。”

鮮卑天子卻變本加厲,繼續眼含悲憫地望著她道:“風陵王若嫌少,朕回京後許給你十裡紅妝為聘。即便一國女帝願屈尊下嫁,又豈能為人臣下?區區郡王,安能比得過天子之尊?”

元無憂強忍著脾氣,沉聲道、“你以為這是交易嗎?孤與蘭陵王是一腔赤誠的真心相愛。”

“愛?可笑,高長恭是看重你的家世和能耐,你是看重他的臉和順服罷了。本就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何談“愛”字?可你要清楚,他不止臣服於你,更盲從死忠於他的高氏王朝,他的性格早晚會害了你。”

其實國宴吃到這種地步,也就跟小酒館兒,喝幾口馬尿就開始東家長西家短、扯皮拉筋沒什麼區彆了。

元無憂本還想要臉,但此時宇文懷璧這番話,著實把她給氣笑了。

“那你又何嘗不是想利用孤?”

高長恭這會兒也忍不住道:“倘若國主有心奪人所愛,便請先效仿您長兄和西魏廢帝的隻娶一妻彆無二心,遣散您的後院六宮無妃,本王方能甘拜下風退出,可陛下倘若隻想利用她身後的權勢?那便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本王愛她如命,願為她死,她自有定奪。”

屋裡的氣氛實在壓抑,元無憂趕忙找了個由頭離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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