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姥姥的投喂(1 / 2)

倒不是高長恭不講理數,沒有教養,隻因他自幼生活在母親身邊,沒見過什麼親戚,長大後被叔父接到鄴城,也是他生父死後的事了。

他雖貴為皇親,可身邊接觸到的親戚,也沒有真正待他親近的,所以麵對元太姥這種態度熱乎的長輩,他實在不知所措。

幸虧他媳婦兒不僅瞧出了這點,給了他個堅定寬慰的眼神,還一把抓住他攥了熱汗的掌心,很自然地與他十指緊扣,讓他安心踏實不少。

待倆人攜手過去,元無憂親切的喊著“姥姥”,身旁的小嬌夫才規規矩矩地嚅聲喊“姥姥”……

元太姥熱絡道:“安德王和周國主早就來了,還把鄯善瓜留給你了。”

倆人一聽這話,這才抬頭往後麵的涼亭看,隨後發現宇文懷璧和高延宗已經在那裡了。

元無憂徑直朝幾人走去,“誰贏了?”

高延宗正把一枚葡萄喂給蕭瑟,身穿的黑衫襯得他手指白得刺眼,喂到被姑娘家咬了一半,他聽見長嫂這句發問,把葡萄轉手又扔進自己嘴裡了,笑吟吟地仰臉兒回她,“當然是我。”

周國那仨人坐的離高延宗挺遠,宇文懷璧原本就看不慣高延宗與姑娘家卿卿我我,正百無聊賴之際,終於等到黃衫姑娘來此歇息。

他也不管她旁邊還有一位正室小嬌夫,就上前遞給她一隻翠皮鄯善甜瓜,

“寡人從六弟手裡搶來的,替國主留著呢。”

一提此事,宇文六弟更是憤然地、甩開了腦後兩條長生辮,“誰讓她來得晚了,搶不到甜瓜也活該,憑什麼從我手裡搶啊……”

元無憂瞄了眼旁邊的高長恭,想轉手遞給他,又覺得借花獻佛對宇文懷璧不公,便婉拒了,“留給你們兄弟吃吧,我又不是沒彆的可吃。”

宇文懷璧依舊踉蹌著修長雙腿,更上前湊近她兩步,拿骨節通透、泛著玉質冷光的雙手,托著一隻綠皮的橢圓形甜瓜遞給她,執意道:

“權當是寡人感謝國主的醫治了。”頓了頓,他忽而鳳眸微眯,微微上挑的眼神流露出爍光,

“寡人已經得罪弟弟了,國主倘若不收,豈不辜負了寡人難得硬氣一回麼?”

元無憂:“……多謝陛下,有勞陛下費心了。”

而後她接過鄯善瓜,謝過周國主後,便揮手讓小嬌夫取刀去,表示不能辜負周國主盛意。

宇文直對此直呼看不懂,恨的直薅自己兩邊的辮子,“皇兄為何對她如此偏心啊?啊?!”

元暘在一旁直搖頭:“以六王目前的心智,想理解這些屬實有些困難。”

鬥花鬥草階段真是極大緩解了大家的情緒,原本眾人就在路上摘了很多野果,一登頂遇到元太姥,眾人在亭子裡連休息躲過晌午,帶被姥姥摁著投喂孫女和孫女婿,且眾人沒有被落下的,硬生生給大家喂飽了。

連熊孩子宇文直都想跑了,欲哭無淚地跟他四哥傾訴:“這位太姥怎麼追著我喂飯啊,比太後還黏人,她是想把我們都當孫女婿養嗎?”

“……”

吃飽喝足後,瞧著天上集起了濃雲,唯恐待會兒下雨,元無憂辭彆了姥姥,隻身前往附近山峰,需單人挑戰的關卡而去。

約莫未時,日頭已微微偏西。

木蘭山大大小小好幾座山峰,元無憂此時攀登的西山不僅沒主峰高,連山路都崎嶇不少,台階都修築的狹窄了些,連扶台都隻有一邊,稍不留神或是腳下打滑,就容易摔下山澗。

但這對於昆侖山都走了上千裡的元無憂來說,也是如履平地。

元無憂剛捋了一半山路,迎麵就瞧見頭頂的緩台上,站個頭戴花環,花團錦簇的黑衫男子。

頂著巴掌大漂亮小臉兒的男子,笑吟吟地俯視著台階之下的黃衫姑娘,出聲輕柔而堅定:

“國主,真是巧遇。”

這話是今天第二次,從他嘴裡聽見了。

元無憂茫然地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崎嶇山路,又抬頭望著他,“你怎麼走在我前麵?主峰到這裡有捷徑小路咋的?”

“確實有,不過……”

男子話說一半,便邁步走下台階。

元無憂遇到落單的高延宗,本沒想理他,但這人就奔她來了。

幸虧她落腳的地方旁邊是一片寬闊的草地,她往台階旁邊一挪,給他讓出了下山的路。

高延宗見狀,長眉微蹙,烏褐色的瞳仁裡凝著一股莫名的水汽,“躲什麼?我是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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