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汝南女君(1 / 2)

田埂上相擁的二人在此刻,終於撇棄了人間紛擾。卻沒輕鬆片刻,忽然又從遠處傳來一聲賽過一聲的呼喚:“元女君!元女君——”

隨著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踩著草葉窸窣而來,在田埂上相擁的倆人,才不甘不願的分開。

倆人並未聽清楚來者喊的什麼,但瞧見來人有個眼蒙白布的,鬼麵大將先將紅衫姑娘,拉到自己身後擋著。

待走近了,聽見高長恭的心腹通稟,才知剛才斛律右丞在時,就有謀士自薦來訪,但被蘭陵王給婉拒了,如今居然追到了麥田裡,指明要找鄭玄女,當時高長恭的親信們正守在路口,不敢打擾大哥大嫂,但人都找上門了,他們隻好給帶路引見。

待二人走近,元無憂從高長恭身後掙脫出來一看,居然是祖珽和顏之推。

高長恭看樣子很不待見祖珽,他隻微微俯首尊稱了一句:“祖刺史。”

但他並未抱拳揖禮,隻是驟然攥緊了與元無憂十指緊扣的大手,掌心微微汗濕。

元無憂雖在吏部尚書府,掛了個醫師虛職,但自己華胥女國主的身份已是人儘皆知,對齊國主都無需行大禮,對個被驅逐出都城之外的佞臣更沒必要。

她也附和了聲:“祖刺史。”

卻不料這位白衫蒙眼的祖刺史,聞聲居然向身後恭敬的作揖:“元女君怎麼站身後去了?”

顏之推便會無奈地將他掰回來,“在這廂!”而後跟元無憂作揖行禮,解釋道:“刺史自從被蕪菁子熏瞎了雙目,便落下了聽聲辨位方向相反的毛病,還請二位王駕見諒。”

高長恭道,“安德王不在,便隻有一位,華胥女國主乃帝皇之尊,本王豈敢與她並列?”

顏之推一捋長須,笑眯眯道:“蘭陵王還不知吧?吾主特封滎陽鄭氏的遺孤鄭玄女為汝南女君,位同郡王,尊比皇後。”

高長恭隻覺耳邊嗡然一聾!“什麼?”

經祖珽一說,元無憂這才得知,鄭觀棋回鄴城後,向陸女相舉薦了鄭玄女為官。與此同時,鄴城的天子也派遣守鄴人傳信於祖珽,讓他如若輔佐汝南女君西征立功,可一同回朝受封。並於近日調洛州刺史獨孤永業、濟州刺史尉遲孟都為她驅使。

高長恭對眼前發生的一切始料未及,他愣愣地瞧著,媳婦兒攙扶盲眼刺史走在前頭,已經在談論齊國主給她的立功標準,和可供她驅使的兵馬有多少了,高長恭才意識到,恐怕本次被奪下兵權不受重用的,僅他自己。

眼下齊國主對這位“汝南女君”的重視程度,光憑委派下來的武將和謀士即可瞧得出來。

尤其這位謀士祖珽,還說北周侵略木蘭城的府兵裡,有感染瘟疫的,因此才對鄭家藥山大肆洗劫,卻使不少百姓因此染病而死,但他有一計可絕殺對麵。

蘭陵王忙道:“不能用死屍。”

祖珽頹然:“那沒了。”

元無憂聽得茫然,

“死屍能做什麼?周軍都害木蘭城又發生瘟疫了,不得先隔離救治嗎?”

女君一問及自己擅長的領域,祖珽興奮道:

“周軍發生瘟疫乃天賜良機,我們就該把染疫病的死屍抬上投石車,拋去敵方營地,或放敵軍水源上流處。”

此番言論言簡意賅,足矣把元無憂震驚的半晌沒回過神來,“這麼離譜,你咋想到的?”

祖刺史知道剛才在身旁攙扶他的,便是汝南女君,此時便朝反方向的顏之推作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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