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將軍摘胄(1 / 2)

說罷,黨項使臣還不忘扭回頭,問小可汗,

“可汗當真心悅這個齊國漢男?當真談婚論嫁了?可他的出身…於江山社稷無利啊!定是這個老漢男欺負您少不更事,蓄意勾引我們可汗!可汗您說實話…若是他糾纏可汗,臣大可保媒拉線,為他另覓良配。”

方才使臣還在逼問蘭陵王的妻室是何人也,頃刻間便調轉槍頭,又來逼問女可汗了。

元無憂望著麵前這位黨項使臣,因為昨夜宿酒未醒,他總是醉醺醺地眯著眼。如今把他放在日光底下,隻見那雙鉤子似的鷹目裡,瞳仁還挺大,此刻居然隨著他愈發激憤的語氣、愈發蓄起了淚意。

她有一瞬間的慌神,怎麼,就因為懷疑自家可汗是昏君,就能把一位莽漢忠臣氣哭?!

即便百般不忍,元無憂拿餘光一瞥見那位鬼麵大將時,收到了灼燙的目光時,她還是極力平靜地回道:

“自然心悅。隻——”

她話音未落,麵前的黨項使臣的哀嚎聲,便猝然而起!“可汗呐——”

元無憂趕忙打斷他,續道:“隻是家國大事麵前,不談兒女情長。孤現在同齊國蘭陵王各自為政,使者隻當他是齊國使者便是。”

女可汗對他這份感情的坦然承認,連蘭陵王都驚了一下。

黨項使臣卻歎息道,

“可汗倒是重情義、敢愛敢言之人,可這位漢人男子卻心懷左擁右抱之心,如此朝秦暮楚,實在愧對可汗之心悅!此人又說什麼鄭玄女是妻室,又說可汗,連我們黨項都信奉鴻雁忠貞,雌雄相配,豈容得他玷汙華胥?”

細封氏這番犀利刺骨之言,竟有幾分高緯的洞若觀火,隻是當眾說出來,不止齊國蘭陵王處境尷尬,驟然從鬼麵底下射出兩道銳利的寒光,連華胥女可汗都覺得難堪。

幸虧挑起事端的黨項使臣,又大膽地走向了一言不發、滿眼肅殺的鬼麵大將,問:

“既然蘭陵王身為齊國使者,自然要以自家使命為重,汝且重新思量一番,汝之妻室到底是誰人?”

此刻有齊國主在旁,那雙戲謔狠絕的目光在幾人身上來回打量,在場之人明知使臣問出此話,是陽謀離間,在逼蘭陵王放話澄清自己的妻子並非鄭玄女,甚至隻需承認與華胥女帝有私情即可,再以齊國邦交重新和“華胥可汗”奠定盟約。

蘭陵王還是當場,鳳眸鋒寒,語氣冷硬地回道:“本王沒有妻子,使者休要聽信訛傳。”

“那華胥可汗呢?”

鬼麵大將聽罷,憤然拂袖,“華胥可汗不過是番邦小國之君,豈配做本王之妻?”

而後扭頭回到了齊國的兵將堆裡去。

孤零零和黨項使臣站在一處的元無憂,見鬼麵大將如此破罐子破摔,登時心都涼了。

高長恭怎麼跟變了個人一樣?剛開始不顧臉麵的在兩國陣前,把國事變家事,此時見談不攏又極力撇清、貶低她……

黨項使臣嘖聲道,“看來我們可汗是癡情錯付了,但蘭陵王不太有自知之明,天下好男子不勝枚舉,您二位還是公事公辦的好。”

齊國陣營裡,隨後便有人不滿地出聲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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