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無憂看了眼身邊的位置,空蕩蕩。
這才抬頭,跟同樣恍然驚覺的高長恭麵麵相覷。
“壞了,你五弟剛才追蕭桐言去了,不會被周國六率給殃及誤傷吧?”
高長恭驟然瞪眉,“那還等什麼!去找他啊!”
元無憂點頭,剛走一步,就從衣襟裡掉出一遝信紙。
她彎腰撿起,拿在手裡,發現信封上是纏了一條蘇黃錦緞的,寫著“陸相親啟”。
高長恭眼疾手快,湊過來看,“這東西是給陸女相的信?誰寫的?”
“我看看!”
她展開第一封信,落款卻是蕭桐言。
——敬華胥國主:
蕭桐言愧對國主舍身相救,此為安德王與女相來往書信,封封與國主相關,請閱。
元無憂抬頭,看向高長恭,“她說這些信是高延宗寫的。”
高長恭直瞪眼,“怎麼可能?五弟最恨陸令萱了。”
“難不成高延宗追蕭桐言,就為這些信?我先瞧瞧怎麼回事!”
於是元無憂就地坐下,一封封拆開看。
高長恭也不顧身上的尿,哄著酣睡的孩子坐到她身側。
倆人就在尿騷味的籠罩中,閱信。
這一看,她隻覺天塌地陷。
她早就知道,蕭桐言是潛伏在齊國的南梁人,但從木蘭城隨周軍屠戮鄭府那刻起,她就已經背叛了齊國,投靠周國。
而今,蕭桐言此舉把高延宗推出幕後,直接讓迷霧中的元無憂看清了,為何齊國主對自己態度黏糊。
原來周國主宇文懷璧,早已用書信暗中溝通高緯,願花三十萬兩收買齊國驅逐華胥國主!
她一封封地把信看下來,眉心越擰越緊,心越來越涼。
最早的一封是:證實玄女出華胥,欲圖吾兄和親,丞相請速出妙計。
元無憂看到這封,尚且不知道來自何時,隻覺好笑,下一封便是:延宗設計玄女替嫁崔巍,逼其名譽儘毀,延宗誘之,玄女不為所動。
第三封:
擂台下周國主惡意離間兄嫂,延宗品玉,得近其身。
看到這裡,這樣大膽直白的敘述,讓元無憂轟然心頭一震!
她知道高延宗素來放蕩,沒想到他連這種私密的事,都能寫在信上。
最令元無憂痛如剜心的是,原來高延宗與她親密時,從來想的都是完成任務,從這麼早開始……就隻是蓄意勾引?
見身旁坐著的姑娘兩眼發直,神遊天外,高長恭也伸手來搶她看過的信。
“這都是什麼意思?他怎麼誘惑你了…什麼品玉?”
此刻的高長恭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隱隱覺得媳婦跟五弟之間發生了什麼驚天大事,甚至曖昧的都能拉出絲來,但他沒看懂前幾封,多少有些隱晦了。
而後麵的每一封信,都對的上時間地點:
第四封:
木蘭山上,延宗以身絆住玄女,吩咐斛律判輸玄女成功,但被周國主複活,功虧一簣。
注:延宗予取予奪,玄女有愧,暫忘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