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個時辰,談判席上吵了兩架。
直到散場,齊國使團也儘數離去,元無憂一出門,就瞧見了候在門口的襄陽太守。
襄陽太守身穿赤紅相見的短袍,披軟甲,頭戴通天冠,站在那裡如一尊鬆柏,頗具荊襄之地的慷慨氣派,傲骨凜然。
祖珽和高元海跟了過來,喜滋滋的跟元無憂道,“女君彆慌,等會兒談判席間,讓我們倆衝鋒在前,接著跟他們吵!”
襄陽太守瞪了倆人一眼,沉聲道:
“不用你們。”而後看著麵前,身穿齊國豔紅官服的華胥姑娘,她正目光堅定地望著他,眉宇之間英氣逼人。
“少主,臣單名一個“飛”字,昔年於子禮獻玉璽,而今於飛獻地圖。接下來…就到您舌戰群雄的主場了。”
元無憂被他鄭重的語氣感動,也挺慚愧。
“跟您重逢這麼久,我都忘記您名字了。”
襄陽太守輕笑一聲,幾綹山羊胡微顫,但語氣柔緩、慈愛地道:
“您就是天命玄鳥,鳳凰於飛,臣等您從荊襄之地起家,光耀九州,複興華夏。”
元無憂不禁抬眸看向眼前的襄陽太守。
燦爛的太陽光並沒有晌午那麼滾熱,從他的背後打過來,就頗有慈父般的溫暖。
“我一會兒該怎麼辦?跟兩國吵架嗎?”
於飛歎了口氣:
“也罷…少主,臣今日便在前麵領路,用您母皇和父輩的方式,告訴兩國這塊地方自古以來就是咱家的,誰來都不好使。”
她有些咋舌,“什麼方式?您是沒看見,剛才屋裡都打起來了……”
“這算什麼,我們追隨您母皇那年代,是從胡人手裡寸土必爭,把華夏大地搶回來的。這天下早晚會回到咱們手裡。”
元無憂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於是襄陽太守於飛走在前麵,元無憂緊跟其後,再次往圍帳裡麵走去。
倆人走到門口時,路遇一個也往裡走的周國文官,見狀趕忙退後讓開路,順便還挑眼打量元無憂:
“您就是玄女…啊不,華胥女帝?”
元無憂聞聲微微側過頭去,“怎麼?”
這文官聞言,竟然目露驚喜,笑道:
“那等會兒可有熱鬨看了!聽說您擅長玄女破陣?正好我們大周請來了昆侖陣法,看您能不能破解吧。”
倆人這有來有回的幾句話,就掉了隊,襄陽太守不禁轉身回頭,衝那周國文官沉聲道:“胡言!什麼昆侖陣法也敢來冒犯我主?我們少主才是天命玄鳥,降生華夏。”
於飛於是折返回來,拉著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