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羅鐵柱眉頭緊鎖,不依不饒地繼續道,“倘若真如你所說,於太守為何會有蕭家的戒指?難道於太守也通敵了?也就是說平氏和湖陽被土匪劫掠,都是他賊喊捉賊的苦肉計?”
這話氣得元無憂,恨不得拔劍砍人!
元無憂垂在身側的手猛然攥拳,隨即抬手指著叱羅鐵柱的鼻子,怒斥!
“你這小子什麼意思?張嘴就敢汙蔑我?你是不是還懷疑我參與奸淫擄掠了?所以剛才你支開陸仁甲,單獨跟我東扯西扯,就是在套我的話吧?”
死屍在那躺著,證據在那擺著,高延宗眼瞧小女帝被冤枉著有理說不清,也沒出賣他,自己趕緊挺身而出,抬手喝令——
“夠了!紅寶石戒指是我給老李的,與華胥國主無關!”
嘴角血跡乾涸的高延宗,此刻手捂胸口,腳步踉蹌著走過來,那雙褐色桃花眼微眯,眉眼戾氣地盯著叱羅鐵柱,
“你倒是不畏權貴,誰都敢問罪啊?說話就不能動動腦子?就這還敢自稱南陽首智?”
陸仁甲聽到此處,突然瘋了一般衝過來,狠力推了高延宗一把!他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來了!眼裡飽含淚水,幾乎要把牙咬碎了,“原來我爹是被你害死的?”
高延宗踉蹌了兩步才堪堪站穩,他也滿眼愧意,慌忙解釋:“我沒害他!我隻是讓他發信號,把那個女匪首引出來……啊!”
銀甲男子話未說完,就被陸仁甲一腳踹到肚子上!他剛被土匪揍過的腹部一抻都疼,此時又被猛踹了一下,當即四仰八叉摔躺在地。
望著躺在地上的高延宗,陸仁甲咬著牙,繃著許久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他今天放值就能退伍了!你年輕力壯的安德王沒長腿嗎?為什麼要讓他去追凶啊!我不會放過你…你們這幫殺父仇人的!”
不管之前陸仁甲是什麼擺爛心態,照目前看來,在他爹被土匪害死後,他是真下定決心要抓住女匪首了。
被冤至此,以手撐地躺著的高延宗,在抬頭仰臉這一刻,盛滿了黃昏顏色的桃花眼裡,也水光瀲灩,眼眶也濕潤了。
但他卻頂著珠光剔透的淚眼咬著牙,固執倔強地道:“你有火就找仇人撒去!窩裡橫算什麼能耐?你爹還讓我給你帶句話呢…”
“誰特娘跟你是一窩的啊?敵人的話我能信嗎?你嘴裡說出來什麼話我都不想聽!”
眼瞧著陸仁甲躬身過來,舉拳要打地上躺著的高延宗,元無憂趕忙彎腰,去把男子拽起來,擰眉怒目,出聲製止陸仁甲,“夠了!你爹是壯烈了,可高延宗也不想發生這種事!”
此刻元無憂的心情,要說不難受是假的,她突然發現自己挺可悲,就算被枕邊人藏心眼的背叛了,也不敢在人前表露出憤怒不滿,還得顧全大局,先拉架。
眼瞧著陸仁甲血灌瞳仁,抬手指著她懷中的高延宗,又要開罵!元無憂果斷先發製人,扭頭衝高延宗怒吼:
“你從哪得來的這戒指?你究竟捏了老李什麼把柄,他居然能領你來跟土匪接頭啊?”
高延宗現在也是滿腦袋漿糊,見她表情痛心憤慨,是真動怒了,趕忙解釋:
“是我的錯,沒知會你一聲就啟用了你的線人,但剛才情況緊急,我倆是去引蛇出洞,正趕上有個女土匪在淫汙男人,那女土匪讓老李殺我,他不肯,就……”
“什麼情況緊急!”陸仁甲突然大聲嘶吼,指著高延宗衝眾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