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衍疑惑道,“什麼女兒?本將尚未娶妻,即便有了孩子,也不能給女兒給起個赤水女匪首的名字啊!”
這話衝擊力太大了,把高延宗、叱羅鐵柱聽得麵麵相覷,隻有拓跋衍一頭霧水。
既然拓跋衍沒有女兒,那拓跋鐵鍬是怎麼回事啊?弄不好有人賊喊捉賊了。
高延宗聞言,纖長如蝶翼的眼睫微垂,唇邊不禁撚起一抹諷笑,“我果然沒看錯……”
與此同時,元無憂也趕忙從車裡下來,悄麼聲解開拉車那兩匹馬的拖繩,首先拉住了其中一匹馬的韁繩,這才抬頭喊高延宗,“快跟我走,回頭找鐵鍬當堂對質去!”
說著,她順勢翻身上馬,衝高延宗伸手,他也利索地借力、跟她上了同一匹馬。
元無憂毫不拖泥帶水,拍馬就走,倆人愣是在守軍的眾目睽睽之下,同乘一匹馬而去。
隻留下原地發懵的府兵們。
“將軍,剛才是不是跑個通緝犯?”
於是他們便把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被滯留在地的叱羅鐵柱。
叱羅鐵柱哭的心都有了,“這倆家夥也忒不講義氣了!”
拓跋衍畢竟認得這位叱羅公子,彼時隻好下馬,朝叱羅鐵柱負手作請,
“走吧叱羅公子,聽說您二哥殉國了,詳細案情您得跟我們說說。”
——而另一頭,元無憂自然沒追到這位真正的女匪首。等她一回頭,拓跋鐵鍬早跑了。
說來也是,鐵鍬明知事情會敗露,哪還會在原地等著被拆穿啊?早就跑的不見蹤影了。
待跑到臨近小長安聚的郊外,曠野無人,天色漸晚,元無憂忽然把馬停在溪邊,翻身下了馬。
而後仰頭瞧著坐在馬上,滿臉疑惑不解的高延宗。她冷臉道:
“馬給你,你走吧,前麵就是小長安聚,我自己去找鐵鍬。”
一聽這話,男子也一擰細腰,利索地從馬鞍側麵滑下馬去,像一條鱗光閃閃的銀魚。
高延宗眉峰緊皺,怒目圓瞪地站到她麵前質問,“你為什麼要拋下我?我以為剛才,已經把話說清楚了!”
她冷嗤一聲,“你捫心自問真說清楚了?剛才那拓跋衍一見你就放水,你倆認識是吧?什麼關係啊?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唯恐她想到什麼不堪入目的方向去,高延宗急道,“對!我是認識他,但我們情同父子,是他看著我長大的……”
元無憂震驚的睜一眼眯一眼,“啊?”
男子深吸一口氣,語氣唉歎道:
“他原名叫高寧玉,是我堂叔,就因為救了我,而被判死刑,聽說他逃到周國後改名換姓,就再沒見過了。”
“嘖,他救你一命也罪不至死啊?”
望著她冷漠的臉,如覆冰霜的疏離目光,高延宗一咬牙,低聲道:“其實是……我當年險些被做儲君的堂兄強暴,是寧玉叔找來了高儼給我撐腰,他也因此得罪了皇家。”
他這些過往,元無憂還真聽他提過。
她有一瞬間的替他心疼,真想伸手把他摟進懷裡安撫,隨即又自嘲地笑了。
“你最會挑讓我心疼的話說了,我是真相信你能把彆人騙的褲衩子都不剩。高延宗,你到底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你趕緊滾,我現在沒空擺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