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宗急了!“你個叛徒到底在幫誰啊?”
眼瞧幾個府兵朝他逼近,高延宗驚恐地往後退去,卻頂到了身後的刀尖,登時避無可避的嘶吼!“你們想乾什麼?彆碰本王……”
……
清早,曉日初升,晨露未消。
元無憂跟拓跋衍正並駕齊驅往棘陽趕去。
自打今早她一出驛站,就遇到了拓跋衍的部下來報信,說安德王一出驛站就被宇文符翎擒住,連夜將人送去了棘陽秋官府。而衛國公宇文直也在連夜帶兵進駐棘陽。
她得知後也不敢耽擱,趕忙騎上被李暝見放回來的馬,直奔棘陽。也是在路上遇見的拓跋衍,他正單槍匹馬等著她。
要說他這叔父真是拿高延宗當親兒子,一聽他被擒,硬是一宿沒睡,急的眼圈通紅眼下烏青。
但當元無憂追上一隊滿身狼狽的騎兵時,才知他們是萬鬱無虞的府兵。萬鬱無虞早就從安德王身上搜出了玉璽,自己快馬帶著玉璽回去複命了,隻留下他們押送安德王。卻不想路上遭遇了蕭桐言的白袍軍,人質便被劫走。
元無憂聽的頭都大了!李暝見出爾反爾,自己不敢搜高延宗身,就假裝放他走守株待兔,被彆人搜身,這種損招她不意外。
她隻想不通,萬鬱無虞既然給了她玉璽,為何又搶走?現在他到底在受誰的控製?宇文懷璧還是李暝見?
目送萬鬱無虞的府兵離開後,拓跋衍發現身旁的甲胄姑娘在愣神,便緊張地問道,“你打算如何?去追宇文符翎還是高延宗?”
這名字把她聽得有些恍然,元無憂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萬鬱無虞被賜姓、或是說隨他爹姓的名字。
望著眼前眉頭緊鎖的男人,她果斷道,
“去救高延宗。”
於是倆人又快馬加鞭地追趕!
不多時,隔了挺遠就聽到前麵有打鬥聲,拓跋衍不敢露麵,便讓元無憂自己去,許是太心急了,她下馬時還差點摔個狗吃屎,多虧拓跋衍眼疾手快地一躍下馬、扶了她腰背一把。
而後迅速撤回手,端著規矩守禮。
還苦口婆心地囑咐道:“你倆脫身以後,可去棘陽城外五裡坡找我。”
元無憂點了點頭,便牽著馬、拔劍入場,朝前方打鬥聲傳來的位置跑去!
等她趕到時,眼前的場麵讓她大受震驚!
她本以為高延宗是那個被挾持的,淒慘的等她來解救,卻不想眼前的場景,卻是男子正揮劍割喉了一個白袍女兵,又側身把要偷襲他的女兵狠勁一捅、剜心捅死!
要想一刀斃命的穿破肋骨胸腔,捅透人的心臟,那需要極大的力氣和爆發力,尋常武將都難以如此穩、準、狠!
而此刻的高延宗活脫脫像冷麵修羅一樣,神擋殺神,渾身浴血,他身上裹的銀白魚鱗甲早已被血染紅。
溫涼的晨光打在他的血色鎧甲上,仍顯得他削肩細腰,身形窈窕頎長。
當男子一劍紮在最後一個女兵胸口處,又一腳踹倒死屍後,一抬頭正和不遠處的元無憂四目相對。
原本滿眼狠戾肅殺的高延宗,在瞧見她出現在眼前那一刻,他從容利落地腳踩著死屍、噗嗤從肉軀裡拔出自己染血的劍刃。
收劍入鞘後,這才邁步朝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