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元無憂又被押回那間牢房,但是給換去了隔壁的刑訊室。
眼下她連雙手都被粗麻繩綁在刑架上,整個人呈十字型,四肢都給捆得結結實實。
從她身後的窗外打來了落日餘暉,昏黃的光首先蓋在她背上,又透過她投向了站在刑架底下,李暝見麾下的首座月鈴鐺身上。
她此刻一身白衫勁裝,為虎作倀的姿態十分囂張。
她突然拉出一條擺了筐刑具的桌子,從滿目猙獰、不堪入目的刑具中抽出一條漆黑的皮鞭,抻了抻,語氣嚴肅地給她介紹起來。
“小皇姑,你們中原挺會玩兒啊?經我一打聽,皮鞭蘸涼水在這都是撓癢癢,大多數都是奔著把人弄殘廢去的。不如皇姑您挨個試驗試驗?”
對她半開玩笑的恐嚇,元無憂毫不畏懼,還嘖聲道:“你們來中原沒學點正經東西嗎?這刑訊室你們打哪找出來的啊?倒提醒我了,等以後修風陵王府,我也要弄個這樣的地宮刑訊室。”
月鈴鐺聽罷,咋舌驚道:
“在王府弄刑訊室?您是正經大王嗎?奔著草菅人命去的吧?”
這時,換好一身白衫的李暝見剛好進屋,正聽見倆人這番言論,咣當接了句:
“你說的是正經刑訊室麼?”
被綁在刑架上的元無憂,聞言便居高臨下地,俯瞰著由遠走近的白衫少年,哼道,
“說得好像你見過…我多不正經一樣。”
“我見的還少麼?”
白衫少年徑直走到她麵前,因元無憂腳底下踩著一條木板,此刻比他高了一頭,他便隻能仰頭、瞪著那雙陰鷙的猩紅鳳眸與她對視!
元無憂被他瞪得渾身發毛,直皺眉,
“李暝見,你捆我是怕我跑了嗎?就算想嚴刑逼供讓我招,最起碼也問我點什麼啊。”
“嗬,你有什麼值得我問的?你以為自己留下牽製我,就能讓安德王逃出生天嗎?我絕對會把他抓回來的!”
“李暝見你有病吧?為啥非跟我倆過不去啊?難道我自己留下陪你胡鬨,還不夠嗎?”
這話問到李暝見的要害了!白衫少年當即惱羞成怒,猩紅鳳眸驟然淩厲的問道:
“你是不是…對血親兄長有…那種邪念?想亂我道心、破我純陽?”
元無憂聽的耳邊嗡然一聾,瞪眼咋舌道:“等等,你說誰?你李暝見?你居然是純陽?”
被她這麼不可置信地質疑,李暝見那張本就陰鬱的臉更加黑沉,猩紅鳳眸愈發狠戾。
偏生她還不怕死的補道:“你居然還沒…跟人那個?嘖嘖…不應該啊,看不出來啊。”
李暝見憤然抬手,“我真想給你一嘴巴!”
望著他揚起那隻瓷白的細手,元無憂不禁瑟縮了下肩膀,卻因被綁在刑架上,隻把贅在手臂上的鎖鏈晃動出了嘩啦啦的聲響。
“憑什麼啊?就因為我說實話了?”
她話音未落,白衫少年便憤然上前,一把捏住她稍尖的下頜骨!那力道之大,把姑娘小巧的娃娃臉都被他捏到變形、隻能撅嘴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