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都過子時了,再不上路我都困了。周國真是……不想我睡一個好覺啊。”
見她擰身要走,高延宗一把摁住她的肩膀,目光灼灼逼人,“等等!最後囑咐一句,倘若有人阻攔你歸來的路,就傳信給我,高延宗豁出命去帶你回來。”
“謔?安德王這是出於私心,還是出於齊國利益?”
“安德王想要自己心愛的姑娘自由。”他那雙勾人的褐色眼眸裡,濃鬱的深情幾乎要溢出來,在午夜的黑暗裡,在街邊的燈火闌珊裡,又令人無法忽視他眼裡的鄭重和堅定。
稍緩一口氣,高延宗繼續目光緊鎖著她,“你可以選擇自願棄我而去,但我不允許你被人脅迫,強行把你從我身邊割舍、剖離。”
“割舍?”元無憂猝然心頭刺痛如被針紮。這樣的形容似曾相識,上次似乎是…高長恭?
因周遭漆黑,隻靠店門口的燈籠照明,便襯得男子那張平時陰柔俏嫩的娃娃臉,此刻五官深刻,鼻梁英挺,整張臉都俊冷硬朗起來。
眼前的男子此刻端著眉壓眼的淩厲氣勢,桃花眼微眯,目光直勾勾逼視著她,顯得眼神陰鷙又咄咄逼人。
“怎麼,質疑高延宗護不住你麼?主人?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之下,我無敵。”
他的嗓音本就低沉磁性,此刻連戲謔的語氣都不怒自威。像是野獸亮出利爪,毒蛇露出獠牙,明明他渾身都透著一股危險的氣息,但又因他那聲虔誠的“主人”,而並不令她畏懼。
從前他隻自稱“主人”的“男狐狸”,倒頭一次聽他用大名喊她主人。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似乎…更親近了一步?
像是某些雲山霧罩的幻象漸漸成了實體,從觸之不及到觸手可及,有溫度了。
元無憂聞言,眸色漸深,她忽然伸雙手捧起男子的臉,踮起腳,不由分說就仰頭吻在他的唇珠上!
蜻蜓點水的一吻過後,她依舊捧著他肌膚細滑的臉頰,笑吟吟道,
“好霸氣啊安德王。越來越有你四哥那股勁兒了。”
男子聞言,卻眸色一沉,不滿地道,
“我高延宗可不像任何人!更不做彆人的替身,我對你毫無顧忌的愛,是四哥不敢的!就像…”
元無憂隻覺眼前的視線一暗,就被忽然捧起臉來。
高延宗低下頭去,再次吻上她那兩片飽滿唇瓣,他卻不像她的淺嘗輒止,而是凶猛,霸道蠻橫地索取。
經過數日的實戰,讓他已熟稔此道,但這樣大膽放肆倒是頭一遭。幸虧她也縱容了他的來勢洶洶。
他像發泄又像宣示主權,但溫柔又纏綿。
直到都幾乎喘不過氣來,她才緩緩把唇瓣下移到他喉結上……
男子禁不住扭過脖子去,不給她啃,這才慌忙結束。
“彆碰這裡!你忘了麼?”高延宗本就低沉的嗓音在染上濃情過後,更加喑啞黏糊。
他眼神語氣,都滿含怨意道:“你這樣…跟撩撥男人的命根有何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