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8係一人所為(2 / 2)

“高延宗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盜用我的印信,模仿我的字跡給蘭陵王寫求親庚帖?你何時學會的模仿彆人筆跡?偽造一國之君的印信傳遞給彆國之君,這是死罪你不知嗎?這次是寫求親庚帖,下次不就是偽造軍情國密,替我這個華胥國主發號施令、調遣生死了?”

華胥國主大發雷霆,質問高家兄弟的怒吼聲震耳欲聾,連外麵扒著門框聽的衛兵,都嚇的摔到了地上。

但她說的句句屬實,甚至她還收斂了。

換做是齊國皇帝,被人仿造筆跡,居然還蓋了玉璽摁了指印,仿造的信比自己寫的都真,卻送到了敵國……這裡頭寫的內容,但凡不是求親庚帖,但凡周國主不原樣送回來,都是個誅九族的重案。

而華胥女帝隻發難於安德王,都算仁慈了,甚至有些愛美人不愛江山、烽火戲諸侯的昏君味道。畢竟這種行為……今天敢替皇帝安排婚姻,明天就敢替皇帝坐龍椅了。而且光他這偽造手藝,恐怕周邊國家跟他書信往來都要三思,對他避之不及。

而後,元無憂把印信重重拍在桌上,轉而用手指著高延宗鼻子逼問——“說!除了你這個主謀還有誰在推波助瀾?”

聽元無憂扯著嗓子吼了半晌,此刻有些沙啞,高延宗索性撂下了捂臉的手,漠然道:

“沒有彆人。模仿你筆跡,盜你印信和印泥,係高延宗一人所為。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這件事傻子都能看出來,是齊國主指使他的,還故意把高長恭牽連進來。而高延宗這個傻子居然一個人就想擔下所有罪責?

“噗嗤…”元無憂鄙夷地笑出了聲,“那你為何這樣做?你難道不知道,此舉換了彆人,就是誅九族、能引發三國宣戰的死罪嗎?”

高延宗臉上毫無情緒,隻是喉結微微滑動暴露了他的緊張和畏懼,他開口還是:

“我出於私心,不希望你跟周國天子成親,希望你和門當戶對的四哥成婚。四哥他真的很愛你……倘若是因撮合你們而死,我死而無憾!”

“你說這話自己信嗎?糊弄傻子呢?”元無憂實在跟他講不通,憤然撂下了手,又轉而抬手指向高長恭,“他在庚帖上寫你的名字,你知不知情?”

高長恭堅定道,“我知道。”

見兄長應下,高延宗驚惶地瞥了他一眼,趕忙邁步擋在兄長身前,展臂護住他在身後,搖頭反駁道,“他不知情的!你彆誣賴四哥!模仿你筆跡,寫求親庚帖都是我一意孤行…”

他未說完,元無憂便從袖中掏出一張信紙來,把那封摹寫她筆跡的求親信砸在他臉上!

“讓孤一個華胥儲君嫁到你們齊國?誰給你們的膽子這麼寫?”

此話一出,兄弟倆都愣了。她憤怒的,居然是誰娶誰嫁的問題?

高長恭抿緊唇珠,黑亮鳳眸愈發凝重,“事關重大,小王不敢冒犯國主,實在是……”

高延宗唯恐兄長壞事,急忙打斷他,眼神急切地望向眼前,殺意決然的華胥女帝道:

“現在人儘皆知你心悅蘭陵王,倘若你因被逼婚而惱怒,也該儘數降罪到我高延宗身上,四哥對此毫不知情,他方才隻是想為我頂罪,你不該遷怒於他。”

望著堅定地庇護在自己兄長身前的男子,元無憂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果然,什麼枕畔戀情,根本抵不過兄弟血親。

到頭來真心為她而戰的,居然是李暝見?

思及至此,元無憂驟然目露殺氣,抬起右手捏起高延宗細嫩的臉,惡狠道,

“你倒是挺有擔當啊,你一人把我的兩個男人都攪進來了,以為這樣就能逼我不破不立娶你或是高長恭麼?”說到此處,她憤然甩手推開他的臉!“現在我對你惡心至極!”

她力道十足,高延宗被她扇的狼狽地偏過臉去。

他身後的高長恭見狀,驚叫著伸手來捂他的臉,“阿衝!無憂兒你怎能打他這麼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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