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蔥根似的指頭,捋開了幾張疊的平整的信紙,元無憂震驚了,
“你去他閨房裡找的?”
馮妹妹眼神嫌惡道,“什麼閨房?他罪該萬死,他住過的地方,以後頂多是鬼屋!我得知此事後就去找他算賬了,結果得知他來了蘭陵王這屋…正好在他屋裡發現這個,喏——”
她把手裡的書信都翻開,塞到元無憂手裡。
“總共三張紙,包括皇表兄手裡的,我也索要過來了。”
元無憂點了點頭,把紙疊好,揣進袖中的暗袋裡。
“多謝妹妹相助,我去問問周國現在何處使者。”
“我知道,我帶姐姐去。”
說著,馮妹妹便挽住元姐姐右臂,拖著她尋路。
姐倆路過遊廊前頭的石亭時,便被坐裡頭喝茶的齊國小皇帝瞧見,追了出來。
他甩著身穿的大袖襦衫而來,頭一句就是吩咐馮令心:“請表妹回避,朕有事與國主姐姐單獨商議。”
馮令心蹙眉看了眼元姐姐,嘟囔了句:“男人真做作!”
便扭頭走了,隻留下元無憂和小皇帝。
被罵的高緯毫不在意,這才他抬手做請:
“姐姐與朕去亭中坐談吧。”
於是倆人便又坐回石桌前。元無憂思及自己上午氣衝衝從石亭離去,此時很難收斂著脾氣,跟高緯好言好語。
剛一坐下,他便問:
“如今周國派使者來見你,顯然是不服被拒婚,此事姐姐打算如何處理?把偽造文書的安德王交出去示眾嗎?”
“什麼偽造文書?”元無憂猛然抬頭,目光陰寒地剜著眼前的少年天子,“你們最好三緘其口,孤會監督你們撕毀書信,當此事從未發生,求親庚帖也將無效。”
聞聽此言,高緯笑了,“你是要替安德王把罪責都扛下來?真愛美人不愛江山啊?可周國為你拒婚一事而來,周軍營中人儘皆知,你能毀滅罪證,卻無法堵住悠悠眾口吧?”
“周國那邊,我這就去解釋。”
“嘖,姐姐竟連這等欺君造反的大罪,都替安德王扛下了?看來他剛才在屋裡,伺候的姐姐很滿意嘛……”
唯恐小瘋子口出穢語,元無憂急忙打斷!
“彆提他!我們斷乾淨了。一瞧見他就惡心,我也不是為他扛罪,隻是為自己的疏忽承擔罪責而已。”
高緯點頭附和,
“斷乾淨了不是正好?朕早發現了,你根本不愛高延宗,頂多可憐他。你們那點私情都是蘭陵王不給你睡鬨的,倘若蘭陵王像他一樣放得開,床笫之間予取予奪,還有他什麼事?”
這話說的元無憂有些恍然了。“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