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她開始胡謅打趣,隔著儺麵都能聽到他把牙咬的咯吱響,含恨道:
“朕上哪見過這場麵去?而且你現在身殘誌堅的…彆去自找折磨了。”
望著他木質儺麵底下露出的,那雙長睫鳳眸裡滿溢的羞憤欲死,元無憂倒是罕見這家夥情緒失態的時候。
不禁來了興致,語氣故意雲淡風輕:
“我可不像你這麼容易撩撥,我又不是沒見過這場麵。”
宇文懷璧聞言,倏然瞪大了深藍色鳳眸,“你見過?和…高家兄弟嗎?那高長恭還說你們沒…”
“彆想的那麼臟行嗎?你以為我是你呢?我是前幾天抓鐵鍬…咳,抓這幫女匪她們二當家的時候見識的。”
元無憂不耐煩地解釋了幾句,望著眼前男子欣慰的目光,又後悔跟他解釋這麼多了,索性推開眼前擋門的黑衫男子,蠻橫地要進去。
而他也再次伸出套了護腕的細臂,拉住她右腕,語氣一如既往的清澈冷靜,卻平添幾分踟躕和艱澀:
“抱歉,朕…我方才所言太過失禮了,剩下的殘局且交給禁衛軍處理即可,你能否在外頭陪我,彆進去?”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宇文懷璧還極力克製著自稱“朕”的習慣,顯然是刻意想與她拉進距離,但他語氣再柔和也是清冷、僵硬的,頗有拒人千裡的太陰神君下凡,欲與民同樂,卻不太有親和力的感覺。
而且此時沒見過什麼世麵的鮮卑天子,顯然比裡麵的女匪首“百鳥朝鳳”有趣的多。
故而元無憂便應聲,被他拽出幾步,還特意貼一旁的牆根站著。
趁四下無人,戴著儺麵的鮮卑男子還微低下頭,垂著長睫鳳眸,看向麵前的紅衫姑娘。
他出聲極低:“朕…我就沒去過任何後妃的宮院。唯一那次,就是三年前和你……可我們當時都喝醉了,實在記不起過程。”
這樣的話元無憂聽他提過多次,但她從未信過,這次也是一樣。她揚起臉來,挑眉笑問,“真的假的?那你為何不召後妃侍寢?”
望著她那張神情輕佻的嬌豔臉蛋,宇文懷璧明知她不信,還是急聲回應:“她們都是擺設!朕早就有你了,豈會棄珍珠而取魚目?朕堅信…你總會有回來那天。”
“嘖,我就不信你放著三宮六院,一口沒吃?改天有機會讓我驗驗,看你有無撒謊。”
隔著木質儺麵,仍能瞧出鮮卑男子連睫毛都透露出疑惑,“朕撒不撒謊…你能怎麼驗?”
她飽滿的朱唇輕吐:“親身體驗。”
麵前的姑娘明明比自己矮了一頭,被他居高臨下俯視著,卻毫無仰視他人的虔誠,這姑娘反倒眉眼桀驁,笑吟吟地調侃著他。
這樣直白又隱晦的話,聽得宇文懷璧倏然瞪大了眼,心裡登時像被藕絲裹住、糾纏。那樣複雜,卻又被這樣柔軟的侵略勒出蜜意來。
見他愣住不語,元無憂故意踮起腳尖,試圖拉平身高差距,臉貼臉地湊近男子的儺麵。
“怎麼,不願意?學高長恭呢?可是你跟他不一樣。他是真純情,尊重我,對我、對自己都又守規矩又克製,而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