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本可坐龍椅(2 / 2)

說著,她轉身要走。

所幸她隻是打趣他,並未逼他回應,也並未糾纏下去。可宇文懷璧不甘於此!

趁她側身之際,他一把握住她的右臂手腕子,輕聲道:“成親的事,能否再考慮一下?在朕心裡,你那封拒婚信不作數。”

元無憂一狠心,冷聲道:“不必考慮,我不嫁。”

說罷,決然地甩開他的手。

一出門口,轉角就遇見了列立兩旁的伽羅和宇文孝伯。

伽羅抬腿奔向她,宇文孝伯自然跑向被她甩在身後的鮮卑天子。

她直接吩咐:“伽羅,帶我去清點鄭太姥的錢財。”

女將軍頷首抱拳:“遵命!隻是東西被鎖在後院倉房,門外有府兵看守著。可用武力破門?”

望著眼前這位一臉純真,語氣平靜卻滿嘴打打殺殺的伽羅姐姐,元無憂冷汗都下來了。

“不至於,府兵豈敢攔我清點自己之物?”

待倆人走到後院的無人處,伽羅看向身側的妹妹,憂心忡忡一路了,終憋不住道:

“我剛才聽到了,原來他是要你做皇後?怪不得費儘心機,拉攏你回來。”

元無憂微側過臉,平靜地與她對視。“你覺得我會嫁嗎?”

伽羅搖頭,“少主是皇帝,本就可以娶夫納侍獨攬大權,為何要給他做繼室皇後?”

“這就對了。他是看重我的能力和家族勢力,我為何自己不用?我本可以坐龍椅,又何必去爬龍床?”話說至此,她忽然靈光乍現,笑道,

“其實我從前不理解他為何會接近我,他的目的是什麼,如今他狂漏馬腳,甚至不再遮掩,我終於參悟了。”

“少主悟了什麼?”

“男人恐懼女人不再以愛情婚姻為生活的全部,恐懼她們走出灶台後宅,走向廳堂和前朝。男人怕女人和他們一樣,把愛情當做梯子和台階,如他們現在這般,帶目的性的審視、利用對方,把愛情和對方視作可有可無。這就是世人為何要打壓、貶斥女人稱帝的原因。”

說到此處,元無憂自嘲一笑,“我本以為他是例外,可原來……他從前隻是被局限了眼界,才守住了男德,原來人一旦擁有了權力,就想要特權,要更多利益。”

伽羅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誰,又不知如何安慰她,隻道:“我也有個婚約,是阿父在世時定下的,可阿父死後他被連累得丟了官爵,被趕出長安,他便嫌我沒有女人味,不願娶我,氣的我義父把他家一把火點了,然後帶我到蜀地,將養到如今。”

元無憂點了點頭,這確實像尉遲迥能做出的事。

“你義父這件事做得對,那男的是在奴役女人呢。”

英姿明豔的冷麵女將軍,此刻目光茫然,誠摯地發問:“可是…什麼是女人味?什麼算奴役女人?”

她便娓娓道來:“男人恐懼女人戳破活著為了“愛情婚姻”的幻境,不再把“嫁給男人依附男人”當做唯一,而是覺醒過來,明白自己先是個人,要把自我利益和欲望放在首位。說到底,那些想複辟酸儒綱常的男人,就是怕女人從奴隸的視角,覺悟自己也是個人。然後把這種恐懼,掩飾成一種對覺醒女性的批判和仇恨。營造女人不甘當賢妻良母的牛馬,就是妖女禍國的威脅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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