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3與你是同道(2 / 2)

她這通先威脅他處境艱險,後自嘲昏君的話術,把韋陀花給炸得瞬間愣住。所幸他並未被她擾亂思緒,立即沉聲回道:

“在下是來結交殿下的。在下也剛得知,你竟是數月前在華胥力挽狂瀾的女儲君,今又與齊國的蘭陵王、安德王皆有私情…這叔嫂有染,兄弟同收倒算不上昏君,但的確風流。”

一聽他提及“女儲君”,還語氣譏誚地說破“叔嫂有染”,對麵高坐在黑馬上的紅衫姑娘,登時鋒眉獰厲,目光森寒!

“誰告訴你的?拓跋源麼?還是驃姚?”

元無憂此刻心裡慌得不行。宇文懷璧前腳剛提醒她,小心這鴇公得知她是女兒身後,再彆有用心的來勾結,她還沒當一回事。

結果這鴇公後腳就跳到她眼前了。

“誰告訴的,殿下很快便會知曉。”說到這裡,白衫男子忽然抬手指了指她身後。

“在下送還的東西,殿下可清點過少了什麼?”

元無憂回頭一看,正瞧見幾匹拉著鄭府財物的馬車,遠遠地露出了頭。

思及韋陀花托拓跋源和彪子歸還財物,把以結交自己的信夾在《玄女經》裡,卻被周國查獲一事,她便知他在指什麼了。

她再轉過頭來時,那張五官精美的娃娃臉卻繃著冷硬,眉眼陰鷙又嚴肅。

“先帝的遺詔密信在你那裡?那你還敢攔路來向孤炫耀?真是好大的膽子!”

平白無故被扣了口塌天大鍋,韋陀花一刻沒猶豫地反駁道——

“當然不在!倘若殿下遺失密信,該查問的不該是經手之人麼?鐵鍬早已將財物與密信一同歸還,隻是周國上下各懷鬼胎,單獨戲耍你一人罷了!”

見對麵端坐馬上的姑娘,似乎真被他說得動容,英氣逼人的臉龐上鋒眉緊蹙,韋陀花趁熱打鐵地續道:“你根本沒必要對他們認賊作父,而在下此來,也是幫殿下護送馬車的。”

聽了最後這句,元無憂才恍然明白他鋪墊這些的目的是什麼,離間計罷了。

思及至此,她眉眼一抬,不耐煩道:

“不勞煩了,把路讓開。”

白馬男子的身形未挪動半分,因著頭頂仍聚著黑雲,天色陰蒙蒙的瞧不出什麼時辰。

此刻有涼風吹起他身上的白紗飄揚,周圍的兩撥人都靜悄悄的,隻瞪眼睛瞧著倆人在前頭唇槍舌劍。

韋陀花語氣堅定,帶著毋庸置疑的強硬。“在下此來,隻想讓殿下知道,我與你——才是同道中人。”

“孤與你個…叛軍有何同道可言?”

元無憂差點嘴一瓢,就說他個“鴇公”了…

她沒明說,但對麵白馬上的男子也懂得。他那頂被白紗籠罩的鬥笠幕離忽然一揚,他語氣促狹:

“嘖,殿下說話還會拐彎呢?在下是什麼來頭,想必早有人給你告過刁狀,提醒你遠離了,殿下才會對在下如此嫌惡和抵觸吧?”

“你對孤的印象,不也是如此麼?”

隔著籠罩幕離的層層白紗,倆人看不見彼此的眼神,但韋陀花能感受到麵前那雙犀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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