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嫉妒他個屁!你吃錯藥了吧高延宗?你究竟哪些話是真的,哪些話是假的?”
高延宗搖頭苦笑了兩聲,忽然垂眼看向自己左手拇指上的,那枚墨綠色玉韘,就在元無憂的注視下——突然手腕一翻亮出戒刀,抵在自己喉嚨上!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元無憂瞪眼瞧著麵前男子的自刎威脅,當場愣住。
他眸光濕寒,語氣沉重、又從容:
“來啊!倘若你恨高延宗不能為你所用,怨我不守男德,總周旋在女人堆風月場裡……就摁著我的手,幫我自刎在你麵前。從此我隻屬於過你,不會再有人與你分享!”
“嗬…嗬嗬嗬!高延宗你真是瘋子!居然拿自刎威脅我?”元無憂隻覺眼前發黑,自嘲的笑聲充斥了自己的耳朵,她幾乎笑出淚來。
望著眼前淒然慘笑的紅衫姑娘,高延宗心頭隻抽搐般的痛了一下,便狠下心來,再次把戒刀往自己脖頸上遞了遞,那裡細嫩的頸肉被勒下去,已經顯出了一道血痕。
他察覺不到痛一般,低沉嗓音愈發沙啞,
“不是威脅!是…懇求。我高延宗就是放蕩愛自由的人,即便你少年老成,家世本事都是世間頂好的姑娘,我還是不願被婚姻束縛,你很好,是我不願過安穩日子。”
“夠了!”元無憂憤然抓住他的手腕,一把將那翹起戒刀的玉韘拽下去!
“我給你這個是讓你自保,不是讓你自刎的!你滾!不,我滾還不行嗎!”
倆人這邊說著說著就氣急敗壞,尋死覓活的,一旁的武成公主忽然尖叫:“這破貓抓破了本宮的衣裳!”
元無憂這才轉身去找伽羅,正瞧見白貓窩在伽羅懷裡炸毛,衝那公主連哈氣帶呲牙。而武成公主提拎著自己的袖子,抬手似乎要扇那白麵饅頭巴掌,卻遲遲不敢下手。
幸虧有公主和貓打斷了倆人的僵持,見紅衫姑娘去安撫白麵饅頭了,後頭的高延宗也跟上去。
一瞧見伽羅懷裡那隻毛色雪白的貓崽子,高延宗不禁詫異道:“好稀罕的貓。”
貓主人則扭頭問他:“你見過?”
男子點頭,“波斯貓麼,我幼時在鄴城見過西域商人拎著貓籠子來朝貢,結果貓逃出籠子了,鬨的宮裡發動所有人去抓。具體的記不太清了,反正貢品又輪不到我。”
“那這貓給你,你要不要?”
紅衫姑娘瞪著通透的琥珀雙眸,目光鄭重不像是開玩笑,高延宗登時眸光一亮,他心裡確實想要,剛要開口,就聽武成公主攛掇道:
“殿下就收了吧,把貓要來給本宮也好。”
高延宗當即搖頭拒絕:“小王不喜歡貓,也不喜歡陛下。倘若無事,便請陛下離開。”
聞聽此言,武成公主也傻了眼,“喂!殿下剛才不還挺會討姑娘歡心的嘛?怎麼突然這麼刻薄?”
元無憂咬著後槽牙,終是一句話也沒說,扭頭離開。
高延宗望著她決然的背影,心頭突然像被人挖空了一大塊!他不自控地抬腿往前邁了一步,耳邊突然聽見那陳國公主喊他“安德王殿下”,他這才恍然醒過神,隻好轉身,又笑著對那位公主迎上去。
元無憂走到門口回頭時,正瞥見武成公主在揪高延宗金縷衣上的流蘇,還拿指頭去戳鏤空的洞裡、他裸露在裲襠心衣外的肩臂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