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仲遠道:“沒用,我剛才一刀插到他們胸口都沒用!他們都跟行屍走肉一般,仍然撲咬旁人。”
鄧傑驚異道:“這他們是得什麼病了嗎?”
他湊近了看,被製住的人和地上被砍倒的人,他們皮膚灰敗發脹,散發出陣陣腐臭,根本不像活人,倒像是死了有些時日的死屍!
鄧傑道:“這他娘的,這不是活死人嗎?他們跟你到那鬼船上碰著啥了變成這樣?”
盧仲遠搖頭道:“我他娘也不知道,不過,,,,,慢著!還有一個人到哪兒去了?老鄧你馬上帶人上二層三層搜索乾淨。”
鄧傑立刻拔出腰刀,帶著幾個人手持狼銑套索就往上而去。
盧仲遠又下令道:“王總旗,你把受傷的弟兄帶到軍醫那裡去,好好包紮。給死了的這幾個弟兄好好收埋安葬,通知他家裡人找周經曆領撫恤銀。
其他人把這兩個,這兩個發了瘋的弟兄捆嚴實了,找個空地窖關起來,等我再發落。”
安排好善後之後,盧仲遠站在原地,心中電光火石,心念急轉,覺得自己似乎有什麼很大的疏漏,遇到了一個可怕的陰謀!
但是當下情況卻沒給他太多的思索空間。正在善後的士卒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最初被幾名發瘋士卒摁倒撕咬的那名藤牌兵,早已被咬的腸穿肚爛,當場沒命了。
然而現下有人去抬他屍身時,他卻先是蠕動,繼而劇烈抽動起來。
新來抬屍的士卒見狀便手足無措起來,忙問道:“盧爺,這弟兄好像還活著呀,是不是該抬去軍醫那裡救一救?”
盧仲遠忙過去查看,沒成想卻晚了一步,那被咬的腸穿肚爛的藤牌兵,蹭的一下就四肢反向撐起自己,扭頭就朝身邊最近一個準備抬走他的兵丁咬了過去。
一口咬在他手臂上也是鮮血直流。
靖海衛不乏有前幾年跟過盧仲遠討伐倭寇的老兵,也算是見過血,打過仗的,滾過死人堆的。但當下這一幕,真是全給他們嚇住了。
盧仲遠飛撲過來一刀斬斷這東西的脖子,他的頭顱卻還在撕咬那兵卒左手,被咬的兵卒急痛又恐慌,右手猛捶這不肯斷氣的死人頭,終於將其錘落地麵。
盧仲遠立刻一刀插入其天靈蓋,這人頭才終於不動了。
一時間在場鴉雀無聲。
正好鄧傑帶了人已經把上麵兩層都搜查清楚了,一邊跑下來一邊問到:“老盧,上頭沒人呀?你要找什麼?”
盧仲遠擦了擦滿頭的汗,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一種微妙的氛圍在蔓延,這種感覺,讓人在令人窒息的炎炎夏日中又有發自內心深處的寒意湧起。
尤其是,方才一連串纏鬥打鬥中,被咬傷、抓傷了的六七個兵卒。
這個被咬的腸穿肚爛的藤牌兵,不過片刻就變成了那些發瘋兵丁的模樣,這分明是死而複生了。
就好像民間傳說的僵屍一樣。
但是時間緊迫,不容盧仲遠多想,他片刻之後就下令道:“老鄧有,,,有倭寇奸細跑進來了,還給我們的弟兄們下了毒。他剛才就在這樓裡,趁亂跑出去了。
他一定是趁我剛在讓鳥銃手的弟兄們去拿狼銑時混在他們之中跑出去了,你馬上出去封鎖營門,全衛戒嚴!擂鼓鳴鐘,全體集合!”
鄧傑馬上衝出去,盧仲遠又補充大喊道:“尤其是馬廄,他可能偷馬逃跑,這人十分危險,一定要追到他,可以不必刻意留活口,能射死就直接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