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觀奇道:“怎麼了,你們也和店家那個老頭一樣覺得這書院鬨鬼嗎?”
邱明道:“以前這書院剛荒廢的時候倒也沒聽說過有什麼鬨鬼不鬨鬼的。自從荒廢了之後,就一直沒人管。流浪漢也不敢住,因為偶爾有熊羆,豹子,甚至大蟲出沒。但是幾年前,這老書院就變得,變得有點怪了,我笨嘴拙舌的,說不好。”
邱葉子似乎很高興能和楊文觀多說幾句話,她也湊上來道:“楊,楊,公,子?”
一身很野性乾練的女子,此時說話卻有點怯生生的。
楊文觀雖然年輕英俊,但其實是個久經風月場的老色痞,馬上和顏悅色的對著這女孩問道:“葉子姑娘請但說無妨。”
邱葉子羞紅了臉,不過在古銅色的皮膚下倒也不顯眼,因為她雙頰平時也總被曬得紅彤彤的。
她鼓起勇氣道:“楊公子,那個書院真的有古怪。我們山裡人,不會說話,但是我可以跟你說,前段時間,我們幾個在那邊發現了一件怪事,從來沒見過的怪事!
有隻母大蟲,就是母老虎,前段時間總在書院外徘徊。日夜都在。書院旁邊學田的佃戶都嚇壞了,耕牛也不敢靠近。但是那老虎,它很怪。它一直對著書院叫,轉圈。但是,它叫的很悲傷,我聽了都有點難過,它在叫它的孩子。”
楊文觀問道:“叫它的孩子?”
邱葉子繼續道:“是的,母虎有了孩子之後,叫聲是不一樣的。我們這種山裡的獵戶都知道。它覺得它的孩子在那個書院裡,一直對著書院叫。後來我們幾個合夥把這母虎給獵殺了。它是一頭很健壯的母虎,我們幾乎從沒見過這麼健壯的母虎。如果不是它兩隻前腿有很多傷,我們也沒辦法獵到它。”
邱明也接過妹妹的話道:“是啊,那母虎兩條前腿和臉上都有不少傷痕,還很新。它壯得很!如果沒有這些傷,它隨便拖走一頭大水牛都不是問題。”
邱葉子道:“但是它很怕那個書院!它那樣叫,肯定是覺得它孩子在裡麵,但是它也不敢進去。”
胡林過來問他們:“你們有沒有進去看一看?”
邵家安道:“我們不敢進去。那書院自從荒廢,漸漸的流浪漢也跑光了,倒有野獸喜歡出沒。我們獵戶也想去獵那些野獸,尤其是熊羆,獵到一隻,夠我們換半年的花銷了。但是最近幾年,有些獵戶就發現這書院有古怪。邱明他們兩兄妹還小,我們年紀稍大的,後來就都不敢去那個書院裡麵了。都說那裡麵有怪東西。
看到那老虎都不敢進去,我們怎麼敢進去。”
風聲和雷聲此時越來越大,楊文觀和胡林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有喜意。
原本以為這老西山書院被官府和錦衣衛搜查過數次了,早就沒有任何價值了。真正的西山書院,恐怕在天目山的深深莽林中。
沒想到最近這老西山書院也出現了不一樣的變化。
豈有不詳加調查的道理呢?
胡林大喊道:“整理東西,全體向西,到西山書院過夜!”
楊文觀則對獵戶們道:“沒事的,鬼怕官差,要是真有鬼,我們就把他們和那些江洋大盜抓到一起,關在木籠子裡帶回應天府給各位大人們看看。”
楊文觀等一行人也都是很乾練的,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完畢,騎上高大的河曲馬,就要往西而去。
在風中,楊文觀衝著草棚子裡的幾個獵戶喊道:“明日卯時,西山書院大門外彙合,你們回去準備罷!”
在草棚中,高嵐王河夫婦,邵家安便立刻回家準備進山要帶的弓箭,柴刀和乾糧,藥物,繩索,勾爪等一係列東西了。
而邱明卻奇怪的沒有立刻動身離開,反而直勾勾的看著楊文觀等人策馬離去的背影。
他妹妹很奇怪,就過來拉他問道:“哥,你怎麼了?”
邱明壓低聲音道:“葉子,他們今晚,可能要死了!我進過那個書院,裡麵有臟東西!”
邱葉子聞言大驚:“什麼!”
她哥哥邱明立刻捂住她嘴,把她拉離了這個包子鋪,到了無人處,邱明才放開她道:“你小聲點!我們獵到那頭母虎之後,我進去過那個書院。那裡麵和以前不一樣了。可能是一年前,或許是近兩年,那裡麵有一間大屋子裡破了個大洞,洞裡麵有可怕的東西!”